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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头号操盘手回忆录——拉里·利文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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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华尔街头号操盘手回忆录——拉里·利文斯顿

来自:MACD论坛(bbs.macd.cn) 作者:hyl65 浏览:9187 回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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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头号操盘手回忆录
                                            ——拉里·利文斯顿
(一)

    我刚从中学毕业就工作了,我在一家股票经纪行里做一名记价员。我在学校学习了三年的算术,对

数字很敏感,我的心算尤其出色。我的工作是把股票最新成交价格写到客户室的大木质报价板上。有一

个客户经常坐在行情收报机旁高声报出最新价格。我并不会觉得他报得太快,总能记住这些数字,一点

问题也没有。

    办公室里还有很多雇员,当然我和一些伙伴交上了朋友,但是每当市场交易活跃时,我会从早上十

点忙到下午三点而没有时间同他们过多交谈,但因为是工作时间,我并不在乎这个。

    但是繁忙的市场交易并不曾妨碍我思考我的工作,对我来说,那些报价并不代表股票的价格。它们

只是数字。虽然它们确实代表每股多少美元,而且总在变化。我最感兴趣的只是“变化”,它们为什么

会变呢?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从来不去想它,我只是看见它们不停地变动。而我要关心的是:每

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5小时和星期六的2小时,它们总在变动。

    从此我开始对价格行为产生了兴趣,我对数字有很好的记忆力。我可以记住价格在上涨或下跌的前

一天是如何波动的。我对心算的爱好时常被派上用场。

    打个比喻说,我注意到股票上涨前和下跌前一样,总倾向于表现出固定的模式。这样的例子数不胜

数,我从这些例子中得到预测性的指导。当时我只有14岁,我观察研究了数以百计的股票价格行情资料

后,就开始预测它们的精确性,比较股市行情的今日和往日。不久我就能预见股票价格了。而我唯一的

依据,正如我所说的,是它们过去的表现。就象我已得到了可靠情报,然后期待着股价朝着预期的方向

发展。我已经给它们记时了。

    例如,你可能发现做多头比做空头只有一点点优势。股票市场上多头空头互相争斗,而股价记录器

上的行情记录才是你判断的依据,利用这种方法你会有七成胜算。

    另一个我较早就学到的经验是:在华尔街,没有什么事是新奇的, 这是因为投机事业已象群山一样

古老了。股市上今天发生的事过去也发生过,而且将来会再次发生。我从没忘记这点。我想我真的想设

法记住它们是何时以及怎样发生的,但是事实上我是在做交易中付出学费后才记住的。

    我对我的游戏有着浓厚的兴趣并急切地开始预测所有引起我注意的活跃股票的涨跌。我买了一个小

本子,并把我的观察资料记录在里。他不是记录一些想象中的交易,它只是一些我预测成功或失误的记录

。记录了我预计股价进一步可能的走向,我最感兴趣的是验证我的观察是否准确,换句话说,我是否分

析对了。

    比如说在研究了一只活跃股票一整天的波动后,我就可以断定它正表现如同以往将突破当前价位8或

10个点以前所表现的一样。通常我会在星期一记下股票的名称和目前的价位,在回顾它先前的表现后,

我会记下它在星期二和星期三可能的发展,之后我会在股价记录器上验证我的判断。

    我最初就是这样建立了对股价记录器上的信息的兴趣。我最初从观察股价的涨跌中建立了波动的概

念。当然股价的波动总是有原因的。但行情记录本身对股价的波动不会做任何解释,不会告诉你股价会

波动的原因。我在14岁时不会探究价格为什么涨跌,今天我已经40岁了,我仍不会去问。股价今天涨跌

的原因也许两三天或者几周甚至几个月以内你也不会知道。但究竟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的生意是今天,

你是要在今天作出决断而不是明天。至于找出原因是可以等的。但是你要么立刻行动,要么被机会抛弃

。有多少次我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啊!你会记得几天前HOLLOW公司股票突然下跌了3点,而这时市场上别

的股票已止跌回稳了。那是事实。后来在下个星期一你看到报道说董事们刚通过了分红方案,这就是原

因。董事们将知道股价会怎么样发展,虽然他们没有卖出他们的股票,但至少没有买进,股价缺乏内部

支持,有什么理由不跌呢。

    我保存了我的备忘记录小本子大约6个月。我没有回家去而是继续我的工作,我记下那些我想研究的

股票价格并研究其变化,并一直在 寻找重复的或表现相似的波动形态,以此来学习观察行情记录,尽管

当时还未意识到这些.

    有一天,我正吃午餐,办公室一位同事,他比我稍大一些,跑来找我,秘密地问我身上有没有钱。

“你想做什么?”我问。“是这样,”他说,“我探听到了伯灵顿公司的好消息,如果我能找到人来帮

我一把,我要抓住这个机会玩一把。”

    “玩一把,你是什么意思呢?”在我的脑子里能够玩这种游戏的人都是有钱的老手。因为玩这游戏

需要成千上万的美金。象那些拥有私人马车,还雇有戴着丝绸帽子的马车夫的人才有资格。

    “我的意思正是玩一把!”他说,“你有多少钱?”

    “你需要多少钱?”

    “嗯,如果我交5美元作保证金,可以买5股伯灵顿。”

    “你准备怎么样做呢?”

    “我准备把这些钱放进一家对赌行作交易保证金,他们允许我买多少股伯灵顿我就买多少。”他说

,“我确信就象从地上捡钱一样,我们会立刻赚一倍。”

    “等一下,”我对他说,然后掏出了我的小本子。

    我对把我的钱翻一倍并不感兴趣,但既然他说伯灵顿快要上涨了,我的小本子也应该显示出这一点

。我寻找着,对了,根据我的记录,伯灵顿正表现得象他以前上涨前通常表现的那样。

    我还从未买卖过任何东西,也从没和办公室的伙伴一起下过赌注。但我想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来测

验一下我的工作、我的爱好,我立刻被吸引住了,如果我的预测在实际交易中不灵的话,那么也没有人

会对我这套理论感兴趣了。所以我给了他我所有的钱,他带着我们凑起来的钱跑到附近一家对赌行买了

一些伯灵顿。两天后我们套现,我赚了3.182美元。

(二)

    当我赚到我的第一个1万美元时我只有20岁。

    你一定还记得我曾经提到我母亲,你也许认为一万美金的现金是一笔巨款,我母亲经常唠叨说,她

对我过去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希望做一些实际的生意。我花了很多时间想说服她我不是靠赌博,而是

靠精确的计算赚钱。我母亲眼中的一万美元是一笔巨款,而我看到的不过是更多的保证金。

    我以105 1/4的价位抛空了3500股股票,在交易大厅里,另一个客户叫亨利·威廉斯,他抛空了2500

股。我常坐在行情接受器旁,为站在报价板旁的职员大声传达价格。价格表现得正如我所料的一样: 价

格在显著地跌了几个点子后,停在那里盘整,好象是另一次下跌前的停顿。整个市场显得非常脆弱,各

种情况都显示市场对我有利。但是突然市场表现出犹豫不决让我不安,我开始觉得不满意,我想我应马

上退出市场,这时实际是103,我本该更有信心,但我却觉得事情并非那样,我想某个地方出了差错但我

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我无法采取有效的策略保

护自己,所以我想我最好赶快退出市场。?

    你知道我不会盲目行事,我不喜欢那样做,我也从来没有那样做过。甚至我还是个孩子时,我总是

有的放矢,但是这次我没有明确的理由采取行动,而现在我感到非常不适,我无法再保留我的头寸。我

马上呼唤我认识的小伙子,他叫大卫·威曼,我对他说:“大卫,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我想你能帮我做

些事情,当你报出制糖公司的下一个成交价以前,稍停一会儿,好吗?”

    他说没问题,然后我让出位子给他,他坐在我原来坐的地方为计价员喊出行情收报机里传出的价格

。我从口袋里拿出7张成交单走向柜台,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退出市场,所以我只是站在那里,

斜靠在柜台上,我把成交单捏在手里,免得那个职员看见它,但是很快我就听到电报机发出一阵敲击声

,汤姆·本汉姆,那个职员,他立刻把头转过去聆听,我立刻感到阴谋在酝酿中,我决定不再等了。然

后大卫·威曼开始报价了。他刚开始说:“制糖公司...,这时我就象闪电般将我的成交单放在柜台上,

叫道:“平掉制糖公司。”这一切都在大卫报完他的价格之前就完成了。那么当然对赌行不得不接受前

一个价格与我成交。而大卫报的价格仍然是103。?

    根据我的预测,制糖公司这时应该已跌破103了。然而下挫动力不足,我感到这里有一个陷井。这时

那个电报机就象发疯一样跳动,汤姆·本汉姆,那个职员迟迟不在我的成交单上作记录,他只是专心听

着电报机的敲击声,好象在等待什么事情一样,所以我对他叫道:“嘿!汤姆,你到底在等什么?快在

我的单子上做记录,价位是103,快干啊。”?

    交易厅的每个人都听到我的叫喊声,都转过头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柯斯莫普利坦公司

从不赖帐,因为毫无疑问,发生在对赌行的挤兑与银行里的一样可怕。只要有一个人猜疑经纪公司,别

人也会效仿的。所以汤姆紧绷着脸走过来,在我的单子上写到:“平仓价103。”他把我的七张单子猛的

推到我的面前,他面色非常难看。?

    从汤姆的柜台到收银的桌子的距离不到8英尺,但这时当我听到大卫·威曼报电报机上的价格时,我

激动地走过去:“天哪!制糖公司108!” 但一切都太迟了,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对汤姆说:“你们抓不

住我,是吗?”?

    亨利·威廉斯和我总共抛空了6000股制糖公司的股票,这个对赌行收取了我和亨利的保证金。公司

里还有别的客户抛空了制糖公司的股票,因此我们总共可能抛空了8000~10000股。相信他们总共收取了

20000美元保证金。这笔钱足以让对赌行在纽约股票交易所里拉抬价位,使我们被迫斩仓10000股。

    在那个年代里,每一个对赌行发现许多客户都在买进同一只股票时,他们往往会在交易所里找几个

经纪人,打压或拉抬股价,使价位超出客户保证金能承受的限度,使客户被迫斩仓。对赌行只需花费几

百股,亏损几个点子,而他们能赚到数千美元。?

    这就是柯斯莫斯普利坦公司想对我和亨利以及别的抛空制糖公司股票的客户所做的事情。他们在纽

约股票交易所的经纪人,把价位抬高到108。当然价位随后立刻就跌回去了,但是亨利和别的许多客户已

经被迫斩仓了。每当市场上出现一个无法解释的涨跌,紧接着又恢复正常,那时报纸就会称它为“对赌

行的冲刺”。?

    不到十天又发生了最为精彩的事情。一个纽约的炒家,使柯斯莫普利坦公司损失了70000美元,这个

人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会员,是很有名的股票经纪商,在1896年的股市恐慌中,他获得“大熊”的威名

。他常常抨击交易所的制度,这些制度阻碍了他提高会员利益的一些计划。有一天,他指出,如果他从

那些对赌行里分享一些他们的不义之财,将不会从交易所或警察当局给自己招来麻烦。于是他派了35个

人装扮成顾客,让他们分别到柯斯莫普利坦的总部和较大的分店去。他们在事前计划好的日期和时刻,

买进了对赌行允许他们购入的最大的股数。他们依计划在适当的利润时出卖。当然,他所做的就是向他

的老朋友们散播好消息,然后他走进股票交易所,开始拉抬价格,他的那些场内经纪人朋友也都帮助他

,他们都认为他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他们为这次行动小心地挑选出适当的股票,他们把价格抬高了

3/4个点,没遇到任何麻烦,他的代理人们在对赌行里,按计划获利了结。?

    有一个知道内情的小伙子告诉我,这个计划的组织者最后得到了七万元的纯利,他的代理人们也得

到了他们应得的报酬。他在全国玩了几次相同的游戏,痛击了那些在纽约、波士顿、费城、芝加哥、辛

辛那提、圣路易斯的那些大对赌行。他最爱挑选的一只股票是西部联合公司。因为这只股票比较容易拉

抬或打压几个点。他的代理人们在事先定好价位买入,价格涨两个点获利了结,然后反手抛空,又赚得

三个点或更多。后来我听说那个人去世了,死得穷困潦倒,默默无闻。如果他死于1896年的话,他会上

纽约每家报纸的头版,而现在他却只在第五版被报道了两行。

    当我发现柯斯莫普利坦经纪公司采用不正当手段以三个点保证金的障碍和1.5个点的溢价都无法击败

我并向我暗示不愿再接我的生意以后,我不久就决定到纽约去,这样我可以在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会员公

司里做交易。我不想去波士顿的任何一家经纪公司,因为在波士顿行情报价必须得通过电传机传递。我

想去靠近交易所的地方。这样我在21岁的时候来到纽约,总共带了2500美元。

(三)

    我回到纽约,还了富勒顿500美元,又开始用在圣路易斯赚来的钱买卖股票。运气有好有坏,不过我

做得还不错,远远不只是保本不亏。毕竟我的交易技巧要改变的地方并不多,我认识到我过去对股票投

资的认识是远远不够的。我就象玩字迷游戏的玩家,星期天总要补做填字游戏,不做完决不收手。当然

我也想找到买卖股票的诀窃。我想对赌行的生意我是做不成了。但我却错了。

    回到纽约几个月后,一个老人来到了富勒顿商行。他认识A·R。有人说他们曾一起购置过一群赛马

,很明显,他们曾经有过好日子。经介绍,我认识了老麦克德威特,他正给一群人讲西部赛马骗子们在

圣路易斯刚做成的一场诈骗案,为首的就是开对赌行的特勒。

    “什么特勒?”我问他。

    “H·S·特勒。”

    “我认得那家伙,”我说。

    “他是一个笨蛋,”德威特说。

    “他坏透了”我说,“而且我还要跟他算账。”

    “怎么算?”

    “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他们的存款簿!我现在在圣路易斯够不着他,但是总有一天我要找他算帐。

”于是我告诉他我的冤屈。

    “啊,”老麦克说道,“他曾经在纽约设法与这儿联系,没有成功,所以另在诃波肯开了个分行。

有消息说他的交易能使直布罗陀大礁石变成小虱子。”

    “什么分行?”我猜他说的是对赌行。

    “对赌行。”麦克说道。

    “你敢肯定他开张营业了吗?”

    “没错,我的几个伙伴都给我说起过。”

    “那只是道听途说,”我说,“你能不能弄确实看他是否开张,还要问清楚一个人能允许做多少股

?”

    “好吧,孩子”麦克德威特说道:“我明天自己去看,回来就告诉你。”

    他去了,带回来的消息说看来特勒的生意正做得红火,而且对投资者交易是来者不拒。那是星期五

,整整一个星期股市都在上涨——记住,那是20年前,——银行星期六的余额报表上存款肯定要大幅下

降。因此大炒家们有十足的理由投入市场去动摇那些虚弱的信托商行,通常在交易的最后半个小时会做

出常规反应,特别是那些最活跃的股票。当然那些也正是特勒的客户,大量做多的股票,所以对赌行会

很高兴看到有人做空这些股票。没有比两头捉弄这些傻瓜更令人愉快的了。这操作起来也相当容易——

因为散户们只交了一个点的保证金。

    星期六早上,我赶到荷波肯并走到特勒的对赌行。他们装修了一个大交易厅,挂上了花哨的报价牌

,还有一大群交易员和一支穿灰制服的特警队,顾客有25个左右。

    我去找经理谈话,他表示愿意为我效劳,我什么也没要他为我做,只是告诉他一个在赛马场莫名其

妙地赚了不少钱的人要把赌注全押到股票上,在几分钟内赚了几千美元是不会对鸡零狗碎的股票在意的

,也许要等好几天才出手呢。他开始劝我说,要我相信股市很安全,他们的顾客赚了多少钱——一定认

出了这是一种常见的经纪人,他们代你买卖交易所的股票,还要你相信一个人只要买卖做得大,就会赚

到令人满意的钱。他一定以为我是来参加的,因此很想拉我入市股好让他有机会得利,不愿让近饵的鱼

儿游走了,为此他还说,我得抓紧时机,星期六2点就收市了,办完事还可以有一个下午去做别的事。我

要是选准股票的话,我就可能赚得更多了。

    我面露不信的神色,因此他继续对我劝说不已,我看着挂钟,到十一点一刻了,我说,“好吧,”

接着就给了他几种股票的卖空指令,我投入了2000美元现金,他很高兴地收下了,并且说他想我一定会

赚大钱而且还希望我常来常往。

    一切进展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许多交易商抛售打压股价以触发那些市场里的止损单,当然价格明显

下滑了。我就在最后五分钟价格回升之前把我卖空的股票平仓了。

    我总共赚了5100美元,我去换现金。

    “我真高兴我得到了这个机会,”我对经理说,并把单子给他。

    “呃”,他对我说,“我不能全部给你换现,我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我星期一上午一定给你准备好

,到时你来这儿取吧。”

    星期一12点前,我到达荷波肯。我看到一个人正在同经理交谈,特勒叫我回多兰的那天,我在圣路

易斯办公室见过此人。我立刻意识到经理给总部发过电报,于是他们派了一个人调查这件事。克鲁科斯

不相信任何人。

    “我来拿剩下的钱,”我对经理说。

    “这就是那个人?”从圣路易斯来的家伙问。

    “是的,”经理一面回答,一面从口袋里抽出一叠钞票。

    “等等!”那家伙冲经理嚷着,然后转向我,“利文斯顿,难道我们没对你讲过,不需要你的生意

吗?”

    “先给我,”我对经理说,他勉强地抽出两张1000元钞,4张500钞,最后是3张100元钞。

    “你刚才说什么?”我收好钱,问圣路易斯的那人。

    “我们对你说过不希望你在我们的地盘交易。”

    “是的,”我说,“我正是为此而来。”

    “别再来了,走远点儿!”他吼了起来。身着灰色制服的保安人员闻声小心地走来张望。圣路易斯

的人对经理挥舞着拳头,叫嚷:“你早就该了解情况的,竟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让这个人给你惹麻

烦。他是利文斯顿。你接到过命令的。”

    “你听着”,我对圣路易斯的人说。“这儿不是圣路易斯。你不能象你的老板对待贝尔法斯特那样

耍花招。”

    “出去!你不能在这里做交易!”他喊着。

    “如果我不能在这里交易,别人也不会来的,”

    我正告他“你无法用那套鬼把戏骗人的。”圣路易斯那人听到这话,口气立刻软下来。“小伙子,

”他不安地说,“帮帮忙吧,理智些!知道我们不能天天容忍这样的事情。 要是老头子听说谁干了这事

,一定暴跳如雷的。请发发善心吧,利文斯顿!”

    “我会让这事过去的。”我许诺道。

    “你会理智些的,对吧?看在彼得的份上,请离开!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们会从头做起

。你愿意吗?”

    “下次我来的时候,不许以这样傲慢的态度对待我。”我说完转身离开,只听见他对经理滔滔不绝

的喝斥声。我已经以他们在圣路易斯对付我的方式回敬了对方。便没多大必要把事情闹大或者设法搞砸

他们了。

    我回到富勒顿办公室,把经过告诉了麦克,然后我说如果他同意,希望他去泰勒的地盘交易20或者

30股,以让他们晓得有这么个人。等我看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就打电话通知他,他便可以帮我下单。

我给麦克1000美元,他去了荷波肯,依我的话行事。他很快成了那儿的 常客。不久,我觉得机会来了,

悄悄通知麦克,他卖空了最大的股票限额。那天,除了付给麦克的佣金和花销,我赚了2800美元,或许

麦克私下还留了一点儿。随后不到一个月,特勒关闭了荷波肯的分支机构。警察忙碌起来。不管怎么说

,我没赔本,我只在那儿做了两次。我们迎来了疯狂的牛市,股价回落甚至不足1个点,以使客户们不易

被清理出局,所有的客户都持多头,盈利颇丰。

    全国许多对赌行都倒闭了。


(四)

    我回到了家乡。然而从归来那一刻起,找到一些资本然后回到华尔街——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

里只有一项使命——再回华尔街冒险。华尔街是这个国家里我唯一能大笔交易的地方。将来有一天,等

我找回了感觉,有了一定积蓄,就需要这样的土壤来生存。当一个人感觉良好的时候他便更渴望得到有

利条件的支持。

    虽然没有多少希望,但我还是想重进对赌行。当时城里已没有太多对赌行了,其中几家的主人我还

不认识。我仍然记得我的老板不肯给我机会再试身手,尽管我如实地向他们解释:在纽约我赔掉了全部

积蓄;我并非象自己想像的那样对股市了如指掌;允许我进行交易丝毫无损他们的利益。可他们还是不

同意。新开的对赌行又不可靠。这些新老板认为:即便客户有把握,他也应象个绅士一般只买进20股。

    我需要钱,而规模较大的对赌行可以从其老客户那儿吸纳充足的资金。因此,我找了一个朋友去对

赌行合伙交易。我只是偶尔进去扫一眼,便抽身退出。一次,我忍不住巧言相劝一位职员让我做一次,

哪怕只有50股。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我与朋友临时编了一套暗语以便他及时照我说的去买卖。这办法

虽解燃眉之急,但对我依然是杯水车薪。不久,这家对赌行嚷嚷着要收回我朋友的单据。终于,当他想

卖出100股圣保罗股票时,他们取消了他的交易资格。

    后来,我们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个顾客看到我们在外面交谈,便进去告诉了对赌行的人。等我的

朋友到单据操作处去填100股圣·保罗的卖单时,他冷冷地说:“我们不收任何圣保罗的卖单,特别是你

的。”

    “为什么,乔?”我的朋友问。

    “停止交易,就这些,”乔回答。

    “难道这些钱不好吗?瞧这儿。”朋友递进去100美元——我的100美元——共10张10美元面钞。乔

恼怒地看着他,我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就象每次听到店家与顾客发生口角一样,其他客户渐渐围了

过去。为了了解公司是否有清偿能力,他们总是乐意凑凑热闹。

    乔是一位助理经理,走出柜台,走向我的朋友,看看他,又瞅瞅我。

    “有意思,”他慢吞吞地说,“实在有意思!你的朋友利文斯顿不在的时候,你无事可做。只是瞧

着布告牌,甚至坐上个把钟头,一声不吭。但他一来,你就忽然忙碌起来。也许你只为自己交易;但再

也不能来这儿了。我们没变交易规则,而是你的利文斯顿泄露了天机。”

    哎,这等于断了我的生路。幸亏我挣的钱比花销的多几百美元。我琢磨起怎么个花法更划算,因为

挣够了钱回纽约变得迫在眉睫了。我想下次自己一定会做得更好。有了时间静心反思那些愚蠢的失误,

我逐渐清晰地认识到首要目标是进行新一轮冒险。你瞧,当一个人站得远一些,他就能更全面的看清事

物的本来面目。

    一天,我在一家旅馆大厅里同一些认识的同行交谈。他们都是相当稳健的交易者。大家在一起谈论

证券业。“就我所经历而言”我说,“当一个人在证券交易所炒做时,由于其经纪人的执行不力,没人

能赢得游戏。”

    其中一位提高嗓门,问我说的经纪人指谁。

    “全国最优秀的。”我回答。他追问这些最优秀的又是谁。我看得出他不会相信我曾经在一流的证

券公司做过。

    我说,“那些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问题不是他们缺乏诚实或者粗心大意。当你在证券市场填

单买入时,你无从了解买进的股票实际交价格是多少,除非你从经纪人那儿收到交割单后。一两点的波

动总是多于十几个总的波动,但场外交易商因为成交条件的限制却没办法抓住这些微小波动获利。如果

对赌行允许大笔买卖,我宁愿天天去那儿交易。”

    这位和我讲话的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他叫罗伯茨。他似乎非常愿意帮忙。他把我拉到一边,问我

是否在其它交易所做过,我说没有,他说他知道一些棉花交易所和农产品交易所,以及一些规模稍小的

证券交易所的会员公司。这些公司运作认真,尤其注意经纪人的成交质量。他们与纽约证券所这样的证

券巨头有着良好的信用关系。凭借其影响力和每月稳定的高额交易量,他们为个人交易者提供了非常优

质的服务。

    “他们确实满足了散户的要求,”他继续讲,“此外,还开展了一项专为偏远地区客户服务的特殊

项目。他们对待10股的单据同对待10万股的一样细致周到。那儿的工作人员非常能干、可靠。”

    “好的。但如果他们向纽约证券交易所支付1/8点的佣金,他们自己又得多少利呢?”

    “呃,他们应该付第1/8点的佣金的。但是……你明白!”他朝我眨了眨眼。

    “是的,”我说,“可证券所是不能分割佣金的。这是不公平的。证券交易所的生命就取决于遵守

这条规则。”

    他大概看出我曾经和交易所的人打过交道,便说,“听我讲,偶尔会有一家诚守法规的证券商由于

违反那条规则而被罚停止交易一年,对吧?但是通常会有各式各样的回扣巧妙地起作用,所以没人会告

密。”望着我疑惑的面孔,他继续道:“此外,提供特殊服务时,我们……我是说,这些有独立通讯设

施的证券商将在第1/8点的佣金的基础上加收1/32点。他们做得很公平,除非一些特殊情况,比方客户有

的帐户交易清淡,否则不会额外收费。你明白,不然他们要入不敷出的。他们努力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

赚大钱,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

    这时候,我明白了他是在为一些假冒经纪人拉生意。

    “你能介绍一家可靠的吗?”我问他。

    “我知道美国最大的经纪公司,”他回答,“我自己就在那里交易。他们在美国和加拿大有78个分

支机构,生意兴隆。如果没严格的管理,年复一年,他们肯定做不好的,对吧?”

    “那当然,”我随声附和“他和纽约证券交易所做一样的股票吗?”

    “是的,他们经营在场外交易市场和这个国家或欧洲交易所上市的任何股票。他的买卖诸如小麦、

棉花、其它农产品等等。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代理人,是所有交易所的一级或二级会员。”

    我全部清楚了,可我还想诱他再多透露些内情。

    “是的,”我说,“可这并未改变单据要由别人执行的事实,还是没人能预测最新的股市变化或者

纸带显示价接近即时交易股价的程度。等客户在那儿得知行情,递进单据,再电传到纽约,一部分宝贵

时间已经没有了。我还是最好回纽约去,在有名气的纪经商那里输钱吧。”

    “我根本不懂输钱的事儿,我们的顾客没这个习惯。他们赚钱,我们则照管生意。”

    “你们的顾客?”

    “呃,我在这家公司享有一些利益,如果我能给他们揽些生意,当然乐于尽力。因为他们待我不错

,帮我挣了不少钱。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们。”

    “这家公司叫什么?”我问他。

    他说了一个我说过的名字。这个公司在各类报纸大做广告,希望公众注意那些在其内部消息帮助下

做股票发财的人。这的确是其显著的与众不同之处。他绝非通常意义上的对赌行,而是一群欺骗主顾的

经纪人。尽管如此他们以巧妙的伪装令世人相信他们只是从事守法买卖的普通经纪人。实际上,这类对

赌行早已有之。

    那些职业买空卖空者就是今天许多被注销执照资格的经纪人的原型。其欺诈原则和方法没有变,仅

仅是手段略有不同,一些尽人皆知的鬼把戏变了花样。

    这些人常常提供内幕消息劝导股民买进或卖出某种股票。他们一方面拍出数百份电报建议吃进一种

股票;另一方面,再拍数百份电报向其他顾客推荐抛出同样的股票,活象古老的赌马咨询人。然后,买

单和卖单滚滚而来,公司再通过一家颇负盛名的证交易所会员买卖交割上千股的同种股票,规范的营业记

录也就诞生了。他们常用这样的记录来反驳那些对其欺诈行为提出质疑的人。

    他们也发起一些自营交易基金。按照他们认为最稳妥的方式,参与的客户要书面授予其交易姓名使

用权和资金使用权。因此,当客户资金无影无踪时,即便是脾气最坏的客客也无法要求合法赔偿。随后

,他们哄抬股市,诱使股民跟进,然后玩一回卖空的花招,卷走数百客户的保证金。他们不会放过任何

人,甚至妇女、教师和老人也不例外。

    “我讨厌所有的经纪人,”我对这位“推销员”说,“不过还得考虑考虑。”旋即抽身离去,他不

好再来搭讪。


(五)

    20岁那年,我首次投入1万,结果输了,但我知道失败的原因——或是总没有把握好时机,或者是没

有根据从研究和经验得来的方法来投机,而是靠赌。我希望赢,但不知道应该靠技巧取胜。22岁时,我

已筹集了5万美元,但于5月9日那一天就把它输掉了,但我也知道原因,这是由于那天股票行情记录表来

得太迟和股市行情的异常波动。但是从圣路易斯斯回来和5月9日大恐慌之后,我仍不明白为何输了钱。

我有一套理论——也就是纠正我投机把戏中的错误,但也需要不断实践。

    世上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拥有的一切更能教会你什么是不该做的了,如果学会了不做某些事避免亏钱

,那么你已学会怎样赚钱,明白了吗?你开始学了!

    我看来,那些分时图迷,走入了误区,这就象过于专业化往往导致钻牛角尖一样,缺乏灵活性就会

付出沉重代价。投资是一种艺术,股票投机尽管遵循一些主要的法则,但不仅仅只依赖数学或定理,甚

至在我研读行情的时候,我所做的也不仅仅是计算,我更关心股票的行为举止,换句话说,我关注的是

那些能使你判断市场是否与先例表现一致的证据,如果股票表现不妙,就不要碰它。如果找不出股票表

现不妙的原因,当然你无法预知市场的方向。无法诊断,何以预测;不能预测,自然赚不到钱。

    观察股票行为和研究已往的行情变化已是古老的学问了,初到纽约就听见一个法国佬常常在一家经

纪行大谈他的图表,当初我还以为他是经纪行豢养的的怪人。然而我以后发觉他的话很有说服力,很感

染人。他说图表是唯一不会说谎的东西。借助他的图表就可预测股市走势,同样也能加以分析,比如为

何基恩能够巧妙地操纵股票上涨,能在有名的凯奇逊投资取得很大成功,又怎样在南太平洋的投资上失

败。有些职业交易商偶尔尝试了法国佬的方法,但后来又回到谋生的老路上去。他们认为打游击的方法

风险不大。听法国佬说,基恩承认他的图表百分之百正确,然而在活跃的股市上,该方法实际操作起来

太慢。

    那时,在一家经纪行保存股价走势图,乍一看它仅是显示几个月来每种股票的涨落情况,然后通过

将个别股票变化曲线与总的股市变化曲线比较,并记住某些规则,顾客就会诊断他们凭借不科学的内部

消息而买的股票是否要涨价,他们把这张图作为内部消息的补充。今天在很多纪经行都会找到这种走势

图,它们是统计专家绘出来的,不仅有证券图表也有商品期货图表。

    “或许我应该说图表只能帮助那些能读懂它的人,更准确地说,只能帮助能领会图内涵的人。普通

的读图人关心的只不过是股票的涨跌和其走势,在它们眼里这就是炒股要了解的一切,如果要他对股市

做进一步分析,他就没信心了。然而这儿有一位极其精明的人,他曾经是一家有名的证券商行所的合伙

人、一位训练有素的数学家,他毕业于一所有名的技术学校,他精心研究许多市场——股票、债券、谷

物、棉花、货币等的价格变化,绘制作图,还倒退几年追溯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季节变化,所有的方面。

    他已经用图表交易多年了。他确实智胜了许多的人,有人说他常常获胜,直到世界大战改变了市场

性质。听他说他和他的的追随者在退出之前损失了几百万。然而只要条件具备,股市该是牛市就是牛市

,该是熊市就是熊市,谁也无法阻挡,因此每个想赚钱的人必须正确估价条件是否具备。

    我也并非一帆风顺,回想起在华尔街头几年的经历,我感到难受。那时不懂的现在清楚了,想想我

因无知而犯的错正是普通的股票投资者年复一年所犯的。我回到纽约进行第三次尝试,我交易活跃,为

了在证券交易所里上杀出一条路来,我并不期望干得像在对赌行里时那样出色,但过了这样一段时间后

我应该干得更好。我也清楚我的问题在于搞不清楚股票赌博与投机的根本区别,然而凭借我七年来读行

情变化表的经验和天赋,我开始赢利了,当然不是赚大钱但回报率很高,象以前一样,我赢的多,花的

也多,多数人如此。不,未必每个挣钱容易的人都如此,而是指那些不愿做守财奴的人,有象罗素·塞

奇之类的人,既会赚钱又善攒钱,因此他们死时都很富有。

    从每日上午10点到下午3点我全身心地投入股市,下午3点后,才开始享受生活,请不要误解,我是

不会因享乐而妨碍生意,我输了是因为失误,并不是疲倦不堪而坏事,我是不会让任何事影响我的身心

健康,甚至现在我常常在十点以前睡觉,年轻时我也从不熬夜,因为睡眠不足,我就干不好事,因此我

身体一直很好,在我看来人应该好好享受生活。股市足以满足你的需求,从职业的角度来讲,股票交易

是为了谋生,因此态度非常认真,也才有这样的自信心。

    在股票交易上我的第一个变化是对待时间。不象在对赌行时,等到行情已定才动手,仅赢一两个点

,而现在,要在富尔顿的经纪行里抓住行情,我必须及早动手,换句话说,我必须研究股市行情,预测

其走势。这话听起来乏味,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待股票投机态度的转变对我至关重要,我渐渐地知

道了在股价波动时赌和预测股价必然的升降之间的区别以及赌和投机之间的根本区别。

    我不得不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研究,这是我在世界上最大的对赌行恐怕也学不会的。我对交易报表

、铁路收支及各种金融和商业统计很感兴趣,当然我喜欢大的投机,难怪人家叫我投机小子,同时也喜

欢研究股市行情,凡是有助于我投机的事,我都喜欢做,在解决问题之前,我得好好分析它,一旦我认

为已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就要验证它,当然,验证的唯一办法是用我的钱。

    进展好象慢了点,但是我认为已学得够快了,因为总的说来,我赚钱,如果常常赔本,也许会激励

我更加努力研究行情。当然我还有很多错误没被发现,如果赔多了,我就没有足够的钱检验我的投机方

法。

    在富勒顿研究赚钱的交易时我发现,尽管我经常判断股市行情、走势百分之百正确,然而我并未因

此而赚到够多的钱,为什么呢?不完全的胜利同失败一样需要进一步研究。

    譬如,股价一开始涨,我就买进股票,并且股价按我预测继续上升,这验证了我的看法,直到现在

,一切顺利。但是我还做点什么呢?唉,我听从了老行家的话,我抑制了我年少的冲劲,我决心小心谨

慎地投机,就会赚钱。我正是这样做的,更正确地说,我尽可能地这样做。每个人都知道逢低买进,逢

高出货的道理。我所做的也正是这样,或这是我想做的;因为我常常在获利了结之后,再等待永远不会

来临的回档。我保守的口袋里安全地躺着四点的利润,但却眼睁睁地看着卖掉的股票再飞涨四十点。人

们说落袋为安绝不会变穷。当然,你不会。但在多头市场里赚上四点就走,你也不会致富。

    在该赚两万美元时,我仅赚了两千美元,这就是保守带给我的结果,在发觉我仅赚了我应该赚的一

小部分后,我发现了别的东西,就是经历不同的投机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六)

    我只想讲一件小事,让你看看它对我起了什么作用。那发生于1906年春在亚特兰大的那个短假期间

。与我同行的朋友也是哈丁兄弟公司客户。那时我假期很愉快,对市场一点兴趣也没有。要知道,除非

市场异常活跃,而我又有很大的头寸,我总能停止交易,跑去娱乐,我记得当时正是牛市。虽然股市有

所下跌,但有迹象都表明还会上涨,因而大家也很有信心。

    一天早上,我们吃过早饭,读完了纽约所有的早报,对观赏海鸥将蚌叼起、飞到二十英尺高左右又

把它扔在坚硬的湿沙地上以美餐一顿的过程已感到厌味了,就出发去波德沃克散步,这可是白天最有意

思的事了。

    那时还不到中午,我们缓缓地闲逛着,呼吸着带咸味的空气,无聊地打发着时间。哈丁兄弟公司在

波德沃克有个办事处,我们每天早上都会顺路去看着开盘。这其实只是习惯而已,因为我实在没有别的

事可做。

    我们发现行情走强而且交投活跃。我的朋友对市场非常乐观,持着半仓随几个点的盈利。然后开始

向我解释,继续持仓是多么多么明智的一件事。我并没有太集中精力听他讲话,也懒得与他争论。我浏

览了一下报价板,看看有何变更,结果发现除了太平洋联合集团以外,其余的都上涨了。我感觉我应该

做空它,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这种感觉。我问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我找不到答案。

    我盯着板上的最新价位,但因为那件事的缘故,直到眼前一片模糊,我满脑子只想着要抛空太平洋

联合集团,虽然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说不明白。

    我看上去一定挺怪的,因为站在旁边的朋友,忽然撞了我一下说,“嗨,怎么了?”

    “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

    “想睡觉?”

    “不”,我说,“不想睡觉,我只想抛空那股票。”我凭预感时总能赚钱。

    我径直走向一张桌子,那儿有空白的订单,我的朋友紧跟着我。我拿了张订单,马下抛出1000股太

平洋联合集团,然后交给了经理。经理本来一直保持微笑,可他一读完定单,就立即收回了笑容。他盯

着我问:“这对吗?”我一言不发,也盯着他。接着,他立刻塞给了操作员。

    “你要做什么?”我的朋友问。

    “我要做空头。”我回答说。

    “什么?”他大叫起来。如果他是多头,我怎么能做空头?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1000股太平洋联合。”我说。

    “为什么?”他非常激动。

    我摇摇头,表示我说不上原因。而他肯定是以为我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他抓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拖

到大厅外,在那儿没人注意我们,股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些什么。

    “你听说什么了”他问。

    他十分激动,他手上有一些太平洋联合的股票,他对其盈余和前景很有信心,但他乐意接受其利淡

消息。

    “什么也没有!”我说。

    “没有?”他显然很怀疑。

    “我什么也没听说。”

    “那你干嘛在这时做空!”

    “我不知道。”我说的的确是事实。

    “哦,得了,拉里。”他说。

    他知道我的习惯是有依据的才做交易,而现在我抛了1000股太平洋联合。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我只觉得要出事。”

    “出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没法跟你解释,我只知道我必须做空,而且我还要再抛1000。”

    我又回到那桌子前抛出了1000,如果抛空第一个1000股是正确的话我就应该再抛一些。

    “到底会出什么事?”我的朋友坚持不懈地问,他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干了。如果我告诉他

我听说太平洋联合要下跌,他就不会问是谁说的,以及为什么之类的傻问题,而将其立即脱手。这时,

他却接着问“会出什么事?”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我可不敢保证到底会发生什么,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我又不是预言家,

”我这样告诉他。

    “那你就是疯了,”他说,“疯得还挺厉害,一点理由没有就抛出,你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抛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抛。”我说,“我就是要抛”。形势很紧急,我又抛了1000股。我的朋

友这下可受不了了,他抓住我的胳膊说,“行了,走吧,别再抛了。”

    我已抛出了许多,感觉满意了,因而也就没等最后两千股的成交报告就跟着他走了,那时我觉得再

好的理由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我觉得抛出那支股票是最佳选择。虽然这种选择的确找不到什么好理由

,尤其是整个股市行情看好,没人看到熊市的迹象时,就更为如此,但每次我有抛空的冲动却没抛时总

会有后悔的理由。


(七)

    我一看到太平洋联合创下了新记录,我就告诉自己,“我不该抛的”。  

    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在哈丁办事处的保证金了,对于这一事实我既不高兴也不沮丧,很明显我

正确地理解了行情记录,却象个傻子似的让埃德·哈丁动摇了自己的决定,谴责别人是没道理的,再说

我也不能浪费时间,反正已经覆水难收了,我下单平仓空头,当时我从股市上买入4000股太平洋联合,

股票大约是165左右,我因而损失了3点,我的经纪人在收盘以前以172和174买进了一些,我拿到报告时

发现由于埃德善意的扰乱,我损失了4万美元,这一课上得还算便宜,对于一个没有勇气坚持自己初衷的

人来说,这代价不算大。

    我并不太烦恼,因为行情记录表明价格还会更创新高,这种走势很不寻常,而且董事会的行为也没

什么先例,但这次我要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了,我平掉了4000股空头,决定按照行情记录的提示赚一笔,

于是勇往直前,买进4000股,直至第二天清晨,然后我抛出,我不仅补偿了我损失的4万元,还赚了1.5

万,要不是埃德·哈丁想替我省钱的话,我早赚了一大笔了,不过他还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直坚信

,正是这个教训使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交易商。这些人中总有些会让你想起敢象对着一只黄狗一样对坏

脾气的老板说话的胆大包天的职员,至少当他讲给你听的时候,你会有这种感觉。

    还并不是说我需要学的是不听小道消息而是按自己的想法办事,是我找到了自信,终于摆脱了的交

易旧方法,萨拉托加事件是我最后一次靠冒险,凭运气的经历,从那以后,我开始通盘考虑基本条件而

不是只抓个股,我的努力使自己在艰难的投机学习中终于升级了,这实在是漫长而艰辛的一步。

    我从不介意告诉别人我到底对市场看好或看淡。但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买进还是抛出某种股票,熊市

时所有的股票都跌,而牛市都涨,当然,我的意思是指由于战争引起的熊市除外,因为军火股票在那时

会上涨,我说的是通常的情况,但一般来讲,人们并不想知道是牛市还是熊市,他只希望确切地知道到

底该买入什么,抛出什么,他不想自己动脑,让他把钱从地上拾起来,还得数清楚太麻烦。

    我倒没有那么懒,但我发现考虑单独的股票比通盘考虑方便多了。同样,考虑某种股票的涨落要比

考虑全局的动态简单,我觉得我得改变这种看法,而且我确实改了。

    人们想掌握股票交易的基本原理是很不容易的,我以前总是说买入时最好选择在上涨的股市,而现

在,关键不在于能否买到最便宜的股票或在最高价上做空头,而在于是否能在恰当的时机买入或抛出,

当我身处熊市,抛出时,每一手一定比前一手卖得低,当我买入时,刚好相反,我一定会在上涨时买进

,我从不在下跌时做多头,只在上涨时才做。

    比如说,让我们假设一下,我正在买进一些股票,我以110买入了两千股,而之后上涨至111,那么

处于我的位置就是有利的,因为价位上涨了1点,表明有赢利。好,因为我买对了,所以就会再买两千股

,如果股市继续上扬,我还会再买两千股,假设价格到了114,这时时机就成熟了,我现在手上有了交易

的基础,可以做文章了,我以平均111 1/4 的价格持六千股多头,而现在涨到了114, 我那时就不会再

买入了,我会等待、观察,我估计涨到一定程度就会有调整,而我想观察股市在调整时如何反应,很有

可能调整到第三次买的两千股的价位,假设又上涨了一些后它回跌至112 1/4,然后就回升了,它刚一回

升至113 /4,我就会立即买入四千股——当然得用市价指令。这时,我以113 3/4拿到四千股后,我就会

知道有什么不对劲,我会下单测试市场,也就是说,我抛出1000股看看市场的反应,但假设我在111 1/4

价格时下单买入四千股,我在114成交了两千股,114 1/2成交五百股,那么继续上扬的话,最后五百我

成交于115 1/2,这时我就知道我做对了。正是我买入四千股的过程让我知道,我在那种特殊的时候买入

特殊的股票是否正确——当然我已将整体状况通盘考虑清楚,市场处于牛市,我从不想要股票买的太便

宜或太容易。

(八)

    如果你在操纵一个大数目,就得时时刻刻想着点,应该先研究条件,再认真地做出计划,然后才付

诸实践,如果你手上有大量的头寸而且有巨额浮动利润,那他根本不能随意抛出,你不能指望股市吸收

五万股象一百股那么容易,他只有等,等一个能够接受的市场,这就到了他考虑必需购买力的时候。机

会一来,就必须牢牢抓住,他得一直等待,这是规则,他必须等到他能卖的时候,而不是他想卖的时候

,想知道什么是恰当的时间,他必须观察,尝试,想指出股市何时能接受你想抛的股票可没有什么诀窍

,但刚刚开始一项举动时,除非你确定局势非常之好,否则直接全线入市是不明智的。要记住,股票永

远不会太高而不能买入,也永远不会太低而不能抛出。但是,第一笔入市以后,除非真的有利润,否则

不要采取第二步,等待,观察。你的行情记录会让你判断是否到了可以开始的时间的,在恰当的时机开

始行动对许多事都关系重大。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认识到这一点,当然还花了成千上万的美元的学费。

    我并不希望大家认为我在建议持续的缓慢积累,当然,一个人的确可以通过点滴积累攒一大笔钱,

但我真正想说的是,假如一个人的想买五百股,如果他是在投机的话,就不该一次性买入,如果他只想

赌一把,我只能给他一个建议,别这么干!假设他买了一百股,结果立即亏了,他就不应该继续买入更

多股,他应该马上看出来他错了,至少暂时错了。

    1906年夏的太平洋联合的交易让我更加不再依靠小道消息和劝告,也就是说无论别人多么友好,多

么为我着想,也不去听他的观点,他的猜测或他的怀疑。是许多事情证明了我能比周围大多数人更准确

地理解行情记录,而且我的条件也比哈丁兄弟的一般客户好一些,从这一点讲,我可以完全避免偏见。

我对熊市并没有特别的偏好,我只是一直避免出错。

    甚至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我就总是从我观察到的事实中得到自己的看法,而且这也是唯一的途径,

我无法从别人告诉我的事实中得到什么,而只是我自己得到的事实,如果我相信了你所确信的事,那只

是因为我必须这样做。

    如果我做多头,那是因为我对形势的分析使我看涨。但你可能发现了许多公认的聪明人看涨是由于

他们拥有股票。我不允许我的资产或先入为主的观念来替我思考,这就是我之所以反复强调,我永远不

和行情记录争论的原因,由于股市出乎意料或不合逻辑就对它火冒三丈就如同得了肺炎跟自己的肺呕气

一样,是不可取的。

    我已逐渐认识到对于股票投机除了分析行情走势外还需要什么,老帕特里基坚持说在牛市保持头寸

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使我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判断市场的性质上面。我开始认识到抓住大幅度波动才能

赚大钱。无论大幅度波动的首次冲击会带来什么,操纵基金和玩诡计的金融家都无法使其保持长久,而

只会依赖于基本条件。

    萨拉托加事件后,我开始更清楚地看到,或许我该说是更成熟地看到,既然整个市场主流在变换,

也就没什么必要象我以前想的那样要研究个别的交易或某一支股票的动向。而且,由于没有交易量的限

制,也可以通盘买入或抛出,对于某些股票,如果抛出量已超过出了总股本的一定比例,做空头是很危

险的,而这个具体数量就取决于该股票是如何,在什么地方,被何人持有的,但对于通盘来说,就可以

抛出一百万股,如果有那么多的话,而不会冒被轧空的危险,过去,内幕人士通过轧空头周期性地赚大

钱。

    在牛市里做多头,熊市里做空头,听起来挺傻的,是吗?但在,必须紧紧抓住基本原则,我花了很

长时间才学会如何有原则地交易,但公正地说,我必须提醒你直到那时我还没有足够资金做那样的投机

,如果你有足够的资本你就能建立大量的头寸,在大波动中你就能赚大钱。

    我总是不得不,或者说我觉得我不得不,靠投资于股市来赚生活费。这事实上对我的交易产生了干

扰。但现在不仅仅我的自信心增强了,我的经纪人也不再把我当成一个偶然好运的投机小子了,他们在

我身上赚了不少钱,而现在我以正当的方法成为了他们的明星客户了,一个能赚钱的客户对于任何一个

经纪商都是一笔财富。

    那时我对于仅仅研究行情记录已开始不满足了,我也不再把自己置身于某些股票波动之外,如果真

有这种情况发生,我需要从不同的角度研究一下。我从具体事件考虑到基本原则,从价格波动考虑到基

本条件。

    当然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每天都会阅读内幕信息,所有交易商都是这样做的,但这些信息中

大部分都是流言,有的是故意散布的错误背景状况信息,有的只是那些作者的个人观点,而我对评价较

高的每周评述也不甚满意,金融编辑的观点一般来说不合我的观点,对于他们来说,整理实际情况得出

结论并没有什么,但对于我来说却至关重要,而且,我们对时间因素的估计也有极大的差异,因而对于

我来说,每周末对过去一周情况的分析不如对下一周情况的预见来得重要。

    许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是“经验不足+年少无知+资金短缺”这种不幸的混合体。但我现在却对我

的新发现兴高采烈,我已明白为什么我在纽约想赚大钱却屡次失败。但现在有了资金、经验和自信,我

很焦急地想玩玩这把新钥匙,但却忽略了门上还有另外一把锁——那是时间之锁,这种疏忽也是非常正

常的,却不得不花学费——每向前迈进一步都要受一次打击。

    我研究了1906的形势,认为资金市场的前景十分严重,许多真正的财富都被毁掉了,所有的人都迟

早会感到拮据,因而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别人,这是火灾中房屋的完全摧毁,是火车失事中赛马的全部死

亡,这是波尔战争中的炮灰,及派兵去南非花的几百万。旧金山的地震和火灾以及其它各种灾害都影响

着每个人——制造商、农民、商人、劳工以及百万富翁,铁路也受到了极大的破坏,我认为什么都在劫

难逃,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抛出、脱手!

    我告诉过你,我已决定了用什么方式做交易,而现在我决定做空,由于毫无疑问地我们正在进入一

个真正的熊市,因而我确信我会在我的交易生涯中赚最大的一笔。


(九)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好过了,在1907年2月我清盘了。我没有老老实实地呆着,而去了弗罗里达。我

喜欢钓鱼,而且我需要休息。在那儿我就又能钓鱼,又能休息了。而且华尔街和棕榈海滩之间可以直接

发电报。

    我漫游在弗罗里达的海滩上,在那儿钓鱼很不错。我的脑子很轻松,无需考虑股票,我过得挺开心

的。一天,一些朋友一起乘着摩托艇从帕姆海滩来玩。其中一个带了张报纸。那些天里我一直没看过一

张报纸,也不想看。我对它刊登的任何新闻都不感兴趣。但我扫了一眼朋友带上艇的报纸,发现股市已

大幅度回升,大概有十多点。

    我告诉朋友们我要和他们一起回岸上去,时不时的来一次适度的回升也是有道理的。但熊市还没结

束,而华尔街,还有绝望的股民却忽略了资金面条件。我真是受不了。我只是必须关注一下股市了,我

并不知道我可能会做什么,又可能不会做什么,但我知道我最迫切的需要是看一下报价牌。

    我的经纪人哈丁兄弟公司在帕姆海滩也有一个办事处,当我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他

们大多数都在讨论牛市,他们都属于那种凭行情报价机做生意的人,总希望快进快出。这样的交易商并

不需要高瞻远瞩,而他们的经营方式也的确用不着他们这么做。我告诉过你当我还是个“投机小子”的

时候是如何在纽约被认可的。当然,一般来讲,人们总是爱把别人的盈利交易量和夸大其辞,办事处里

的人听说过我在纽约时做空大赚了一笔,现在他们就希望我再一次地把注压在空头上。他们自己也认为

回升还会继续很长时间,但他们却认为打 击多头是我的责任。

    我来弗罗里达是来钓鱼的,我承受了不少压力,我需要休假,但当我看到价格已经回升到何等程度

的那一刻,我再也不觉得我需要休假了。我根本就不再想我当初来到这片海滩上是干什么来的。我只知

道我必须抛出股票。我是正确的,我必须用我用过的唯一的方法来证明我的正确性,我会用钞票来说明

的。通盘抛出将会是一种正确的,谨慎的,有益的甚至可是说是种爱国的举动。

    我在报价牌上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安纳克恩达正穿越三百点,它简直是跳跃性上升的,而且显然其

间有个闯劲十足的多头团体,我有一条古老的交易原则,那就是当股票第一次穿越于一百、两百或三百

点时,价格是不会停止不变的。只会升高很多,因而只要它一穿越你就买,肯定能赚上一笔,胆小的人

不喜欢在股价创新高时买入股票,但我却有类似的“史实”来指引我。

    安纳克恩达是小面额股票也就是说股份的面值只有二十五美元,400股安纳克恩等于100股普通面额

的股票,我预计它三百点后还会再上涨,转眼就会到三百四。

    别忘了,我持空头观点,但我同样还是一个会依据行情走势做交易的人。我了解安纳克恩达,如果

它按照我的预计发展,就会涨得非常快,无论涨得多快,都对我有吸引力。我已经学会了耐心,学会了

如何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我个人更喜欢股价快速变动。而安纳克恩达显然并不迟钝,我因为受了心中一

直很强烈的愿望的驱使而在它穿越300点的买入。

    就在那时买方比卖方多,因而大盘回升可能会持续更久。等一等再做空头比较谨慎一些。对于我来

讲,等待也会带来好处,而且,安纳克恩达涨了三十点,我对整个市场看跌而对这支股票看涨!因而我

买入了三万两千股安纳克恩达,也就是整整八千股,是有点太快了,但我相信自己的假设,而且据我预

计,这次的盈利可能扩充我的保证金以备后市做空之需。

    第二天,由于北上的一场暴风雨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中断了电报,我在哈丁的办公室等消息,人们胡

乱侃着,猜测着各种情况,后来我们等来了一个报价,那一天唯一的一个,安纳克恩达,292。当时有一

个人和我在一起,他是我在纽约认识的。他知道我手上有整八千股多头,我怀疑他自己也有一些,因为

当我们听到报价的时候,他显然震动了一下,也无法判断就在那一刻,股票是不是又跌了十多点。本来

以安纳克恩达的涨势,再涨个二十多点应该没问题的,但我告诉他,“约翰,别担心,明天就好了。”

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但他看着我摇了 摇头,他就是那种人,觉得自己更明白。因为我笑了起来,还是

继续在办事处等其它报价,但却再也没有了。我们只知道安纳克恩达,292,这对于我来讲,等于损失了

十万美元。我本希望快速的行动,现在,我显然得到了它。

    第二天线路修好了,我们象往常一样得知了报价,安纳克恩达开盘为298,涨至302 3/4,但很快就

又不行了。

    而且,其它股票也没有进一步的回升,我决定如果安纳克恩达回升至301,我必须将整个事件都看作

是一种假象。如果是正常进行的,价格应该不停顿地涨至310,如果不这样的话,那就是经验失效了,我

自己犯了错误,而当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即纠正。我买入了整整八千股,期待能涨三

、四十点,这不是我的第一个错误,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安纳克恩达又跌回到了301,它刚一跌,我就偷偷地跑到电报员那儿,他们能直接给纽约发报,对他

说:“把我所有的安纳克恩达全都抛了,整整八千股都抛掉。”我压低了声音免得别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抬起头,用几乎是恐怖的表情看着我,但我点了点头,“全部的。”

    “利温斯通先生,您当然不是指按市价成交吧?”他看起来就好象是他担心成交价不好造成巨额损

失,但我只是对他说,“抛!别争了!”

    那时布莱克兄弟,吉姆和奥利正在交易厅,他们听不见我和发报员的对话,他们本是芝加哥著名的

小麦期货商,现在又成了纽约举足轻重的股票交易商,他们非常富有,也是股票大玩家。

    我离开发报员想回到我在报价牌前的座位时,奥利夫布莱克笑着向我点了头。

    “你会后悔的,拉里。”他说。

    我停住脚步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你又得把它买回来。”

    “把什么买回来?”我说,因为除了那个发报员以外,我对谁也没有提过什么。

    “安纳克恩达,”他说,“你会花320把它买回来,你这举动可不怎么样,拉里。”他又微笑起来。

    “什么举动不怎么样?”我看起来挺无辜的。

    “在股市上抛出你的八千股安纳克恩达,而且事实上是坚持抛。”奥利夫布莱克说。

    我知道别人都觉得他很聪明,因而他常常根据内幕消息做交易。但他怎么知道我的事的,我就不清

楚了,我确信办事处不会出卖我。

    “奥利,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他大笑起来,告诉我说:“是查理·克里特兹告诉我的。”查理就是那个电报发报员。

    我说。但他并没有离开位子呀!

    “我听不清你们俩在嘀咕什么,”他轻笑着,“但他向纽约发报的时候,我可听清了每一句话。几

年前,别人把我的口信发错了一行话,从那以后,我就自己学会了电报密码。我象你刚才一样用嘴去告

诉发报员的命令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按我的意思发出去的,我知道他发的东西可是以我的名义发

的,但你一定会后悔你抛出了安纳克恩达,它会涨到500呢。”

    “但这次不会,奥利,”我说。

    他盯着我说,“你倒很是自以为是嘛。”

    “不是我自以为是,是行情记录。”我说,其实那儿没有自动收报机,所以没有行情记录,但他明

白我的意思。

    “我听说有些家伙,”他说,“看着行情记录却看不到价格,只象看火车时刻表一样看到股票的来

去,但好在他们住在病院的小病房里,墙四周都有软垫,他们伤不着自己。”

    我没理他,因为那时发报员给我送来了一份便函,他们已经以299 3/4 的价格替我抛出了五千股,

我知道我们这儿的报价不是很及时,我通知发报员的时候,帕姆海滩的报价牌上的价格还是301呢,我非

常肯定在纽约股票交易所正在抛出的股票实际价格还要低一些,因而要是那时候有人想以296买走我手上

的股票,我会开心死了,会马上接受。所发生的一切说明我交易时从不用限价指令是正确的。假如我将

抛出的价格限制在300以上,那我就脱不了手了,不行,先生们!如果你想平仓,就赶快,别犹豫。

    现在,我的股票买进成本价约为300,他们以299 3/4抛出了五百股,当然是整五百股,以299 3/4抛

出了一千股,接着以299 1/2 抛出了一百、299 3/8抛出二百、299 1/4抛出二百,最后一部分是以298

3/4抛出的。抛最后一百股的时候,哈丁最聪明能干的经纪人也是花了十五分钟才脱手的。他们也不想价

格差别太大。

    我接到最后一部分多头头寸脱手的报告那一刻,我开始着手办理我上岸来真正想做的事,那就是做

空股票。我只是不得不这样做。可天哪,人们又开始谈论牛市了,而股市的发展进程却告诉我回升已经

结束了,做空是安全的,无需再考虑了。

    第二天安纳克恩达开盘价低于296,奥利夫·布莱克本来正等着进一步回升,早早地就来观望。我并

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多头,或者是否是多头。但他看到开盘价的时候却再也笑不起来了,晚些时候,那支

股票仍继续下跌,最后我们又得到报告说在交易所已找不到买家了,他更笑不出来了


(十)

    如果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就比我们分析成功的原因更有益处。但所有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

想逃避惩罚。当你犯了什么导致失败的错误,你不会希望再来一次,所有在股市上的错误都在两方伤害

你:财产和自尊。但我想告诉你一些奇怪的事:交易商有时犯错误时,心里是很明白的。犯了错以后他

又会问自己为什么,当受惩罚的痛楚过去了,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他可能会弄清楚自己是怎样,在什么

时候,在什么地方犯错的,但他却还是不明白原因为什么。他只是骂自己一句然后就置之不理了。

    当然了。如果一个人又明智又走运的话,他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但还有成千上万种差不多的错

误就难保不犯了。错误实在太多了,每当你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会做傻事时,可能就正有一个傻事潜伏在

你身边。

    如果让我告诉你我第一次上百万美元的错误,那就得从1907年10月过我当上了百万富翁说起。就我

的交易来说,一百万只不过意味着多了点积蓄,金钱不会给生意人带来更多的舒适感,因为,无论贫富

,他都可能犯错,而这永远都是令人不快的。而当他行事正确时,金钱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亏钱从来

没对我产生过什么困扰,我第二天就可能忘了。

    但是犯错误而不立即接受亏损就不仅仅是财产上的损失了,也是对灵魂的伤害,你还记得迪克逊 G

·瓦特斯的讲的一个小故事吧:一个人非常地紧张,他朋友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睡不着觉。”紧张的人说。

    “为什么睡不着。”朋友问。

    “我手上的棉花期货头寸太大了,一想起来我就睡不着,弄得我筋疲力竭的,怎么办呢?”

    “卖了吧,把头寸减小到你能睡个安稳觉为止。”他朋友回答说。

    通常来说,人能够很快适应环境,以至他会忘了前景。他感觉不到太大的变化,也就是说,他也不

太能回忆起不是百万富翁是什么感觉,他只记得有些现在能做而那时却无能为力的事。每一个年轻人或

正常的人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忘掉贫寒时的生活习惯。而忘记富有的生活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我

认为因为金钱会带来欲望,想要更多的钱。我的意思是当一个人从股市上赚到钱以后,他很快就会改掉

节俭的习惯。但当他没钱时,想改掉乱花钱的习惯却需要很长时间。

    1907年10月当我结束了空头,开始做多,我决定放松一段时间,我买了一艘游艇,计划去南部海域

巡游一圈。我对钓鱼非常着迷,总计划着要去大钓一场,我总是盼着能去,希望有一天可以成行,但我

没去成,市场总不让我走。

    我一直同时买卖股票和商品期货。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开始在对赌行做期货交易了。这么多年

以来,我一直在研究期货市场,但可能没有研究股市那么专心,事实上,比较而言,我更倾向于做期货

,这与期货更具正统性无关。虽然,期货的确要正统一些。但期货比股票更具冒险性。用虚构的理由来

对抗期货市场的价格趋势,成功只会是短暂的。因为最终获胜的还会是事实。因而,就象做平常的生意

一样,交易商总会在研究、观察中得到回报。他可以观察并权衡形势,他同别人知道的一样多,他用不

着抵御内幕集团。在棉花期货市场或是小麦、玉米市场,没有分配红利这回事,长期以来,期货价格就

不是被垄断着的,而是由供求法则决定的。做期货的人只需要了解供求情况、现况与前景。他用不着象

做股票那样要对许多事进行猜测。因而期货总是更吸引我。

    当然,所有的投机市场都有相同之处。行情走势的分析技巧是相同的。对任何乐于思考的人来讲,

其实是相当明确的。如果他多问自己几个问题,考虑一下条件,答案自己就出来了。但人们总是懒得问

问题,更别说找答案了。在所有游戏中,唯一真正需要在行动前做的就是做好准备,有些人在用他一半

的财产冒险时,思考的时间还不如买一辆平价汽车的考虑的久。

    分析行情,但也并不象看起来那么难。当然还是需要经验,比在头脑中有一定的基本原则来得更重

要。分析行情并不在于得知运气好坏。行情走势可不会告诉你下星期四下午一点三十五分你肯定会值多

少。分析行情的目的在于探知,首先是如何,其次是在什么时候交易,也就是说,应该买入还是抛出,

这对股票、棉花、小麦、玉米、燕麦同样奏效。

    你观察着市场,当然是通过行情记录机记录的价格走势,只有一个目的:确定方向,也就是价格趋

势。我们知道,价格会根据遇到的阻力上升或下跌。为了简洁的解释一下,我们可以说价格,象其它所

有的东西一样,沿最小阻力线运动。它们总会怎么容易怎么来,因而如果上升的阻力比下跌的阻力小,

价格就上涨,反之亦然。

    如果股市平稳地开市,后来无论发展成为牛市还是熊市都不应该感到困惑。对一个头脑敏捷、眼光

犀利的人来说,趋势是很明显的。总想用理论套事实的交易商是非常不明智的。知道市场到底是牛市还

是熊市,他就知道到底应该买入还是抛出。一个人如果在市场起行之初,你就应判断出方向来。

    举个例子来说,假设市场象平常那样上下起伏。在十点的范围内波动:压力点为130,支撑点为120

。有可能当它跌到支撑位附近时显得非常虚弱。而在上升阶段,上涨了八点十点后,它可能看起来非常

强势。一个人不该由于某种迹象就被吸引去交易,他应该等行情记录告诉他时机是否成熟。事实上,人

们看股票便宜就买,看股票贵就抛,已损失了成百上千万美元。投机者不是投资者,他的目的并非追求

稳定的回报,而是从价格的起落中获利。因而需要决定的是在交易时最小阻力的位置,他需要等待市场

自己确定自身的支撑和阴力位。因为这是他的交易指南。

    阅读行情走势起让你看出在130时抛出比买入强,市场接着开始调整。于是那些对行情分析一知半解

的人认为价格会一直涨至150,于是他们就买入了。但当价格回调时他们或者坚持,或认赔又反手做空。

到120时,在价格有较强的支撑,买入又胜过抛出,价格上扬,空头又认赔了。人们经常被上下扫荡,他

们总是不吸取教训,让人惊讶。

    最终总会有什么事发生使得上涨或下跌的力量强大起来,而阻力的最高点也上升或上降,也就是说

,头一次在130的位置买入比卖出强,或在120卖出比买入强。价格会冲破波动区间继续前进。总有许多

市场人在120时做空头,因为市场看起来很弱,在130时做多头,因为市场看起来很强,当市场反其道而

行时,他们将被迫认赔,正是这些人使支撑和阻力位更明确了。而那些聪明又耐心的交易商等待着趋势

成立,他们会得益于对基本条件的分析,也会得益于那些斩仓客对市场的推动作用。斩仓客的买卖指令

常推动市价沿最小阻力点波动。


(十一)

     现在我要回到1907年10月了,我买了一艘游艇,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要离开纽约去南部海域游一圈。

我实在是太迷钓鱼了,这次有了游艇,我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随时随地只要我喜欢就可以去。所

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我已在股票上大赚了一笔,可到了最后关头,玉米市场把我拉了回来。

    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花几年功夫,还形不成正确的做事态度,正是这一点将专业人士与业余人

士区分开来。正是看待事物的方法使得人在市场上赚钱或亏钱。一般大众对自已的努力都有一种很外行

的观点。往往自以为是因而思考往往不深入彻底。而专业人士注重的是力求行事正确,而不只是赚钱,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做好每一件事,利润自己会产生的。一个交易商应该象一个职业大玩家那样做,也就

是说,他应该高瞻远瞩而不是只注重眼前利益。

    我记得我听说过一个关于安迪生·卡马克的故事,这是很好的例证。根据我所听说过的,我认为卡

马克是华尔街最能干的股票交易商之一,他并非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总爱做空头,但他确实喜欢做空头

交易。老人们都说他最大的利润都是在牛市中赚的,因而很明显他做交易没有偏见,只看环境,他是个

出类拨萃的交易商。有一次牛市快结束的时候,卡马克已看空了,一个名叫J·奥瑟·乔瑟夫的金融记者

,也是一个爱传话的人知道了,但是市场不仅很强而且仍在上涨,这完全是由多头陈营上的刺激和报纸

的乐观报道造成的。乔瑟夫知道象卡马克这样的人,利谈消息会起到什么作用。因而有一天他带着些消

息冲进了卡马克的办公室。

    “卡马克先生,我有一个好朋友在圣·保罗办事处做过户部职员,他刚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觉得

你应该知道 。”

    “什么事?”卡马克无精打采地问。

    “你已经转向了,是不是?你现在做空吗?”为了弄清楚,乔瑟夫问如果卡马克不感兴趣,否则他

就用不着浪费宝贵的情报了。

    “是的,你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我今天去了圣·保罗办事处,每周我都去两三次采集新闻,我那个朋友告诉我,老家伙在抛股票

,他是指威廉·洛克非勒,真的吗,吉米?”我问,他回答说:“是的,每升八分之三点,他就抛出一

千五百股。这两天他一直在过户股票!我可是一点也没耽搁,直接跑来告诉你的 。”

    卡马克可不是容易激动的人,而且,他已经习惯于各种各样的人冲进办公室带给他各种各样的新闻

,闲言碎语,谣传,小道消息,谎话,他也变得压根就不信任他们,他只是说:“你肯定你听的没错吗

,乔瑟夫?”

    “我肯定!当然肯定!你以为我聋吗?”乔瑟夫说。

    “你敢保证你的朋友吗?”

    “没错!”乔瑟夫宣称,“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从不对我说谎,他不会的!毫无疑问!我相信他

绝对可靠,我可以把命系在他跟我说的话上,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的人,可比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对

我的了解深得多。”   

    “保证,是吗?”卡马克又看了看乔瑟夫,然后他说,“好了,你应该知道。”他叫来了他的经纪

人,W·B·威勒尔,乔瑟夫想着他会下令至少抛出五万股圣·保罗。威廉·洛克非勒正在抛出在圣·保

罗所持的股票,他想利用市场的力量,到底那是投资的持票还是投机股价是无所谓的,一个重要的事实

是洛克菲勤想退出圣·保罗,一个普通人听到这样一个具有可靠来源的消息会怎么做呢?不用问了。

    但是卡马克,那个年代最好的空头操作家,那时正好看空,对他的经纪人说:“比利,去交易所,

每涨八分之三就买入一万五千股圣·保罗。”那时股票价是九十多点 。

    “你是说抛出去吧?”乔瑟夫插了一句,他并不是初到华尔街,但他还是以新闻人士,也就是普通

大众的角度考虑市场的,由于内幕人士的抛出,价格当然应该会下跌,而没有比威廉·洛克菲勒更厉害

的卖家了。标准石油在卖出,而卡马克却买入!这是不可能的!

    “不,”卡马克说,“我说的是买入。”

    “你不相信我?”

    “不,我信。”

    “你不信我的信息?”

    “我信。”

    “你现在正看跌吧?”

    “是的。”

    “那你在干什么?”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买入,现在听我说:你去和你那个可靠的朋友保持联系,只要洛克菲勒一停止

卖出就通知我,快去!懂了吗?”

    “是的。”乔瑟夫说着,走了。自己也不肯定是不是已经领悟了卡马克买入的目的。正是卡马克正

看跌这一事实使得他的行为难以解释。但是,乔瑟夫还是去见了他那个做股票过户的朋友,让他当老家

伙一抛完就通知他,乔一天给他的朋友打两次电话询问。

    一天他的朋友告诉他:“老家伙卖没了。”乔瑟夫谢过他,就带着这条信息跑进了卡马克的办公室



    卡马克专心地听着,转向威勒尔问:“比利,咱们现在有多少圣·保罗?”威勒尔查了一下,报告

说他们积聚了大约六万股。

    卡马克,一直是空头,在他开始买入圣·保罗时,他已经抛出了许多种其它的股票,因而他现在在

整个市场上的大空头。他立刻让威勒尔抛出他们买进的六万股圣·保罗,他用圣·保罗股票作为打压整

个市场的筹码。这对他的操作非常有利。

    圣·保罗一直跌到了四十四才停止,卡马克赚了一大笔。他以超群的技艺出牌。我觉得关键在于他

对于交易的习惯性看法。他本能地发现了比单独在那支股票上的蠃利更重要的东西。他看出他非常幸运

地得到了一个机会展开他全面空头操作。圣·保罗的消息让他买入而不抛出是因为他一下看出这给了他

一个最佳的积累筹码的机会。


(十二)

    我以前对你说过,一个交易商有许多致命弱点,而其中许多来自于自身的,我清楚自己出过许多错

。我已经意识到,一个人也许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思考的习惯,然而容易被说服力强的人征服。我

这人容易抵御普通的因冒险带来的烦恼。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发觉自己也非常容易犯错误 。

    这个时期我本应该保持高度警惕的,因为在这之前不久,我曾经经历过一件事,这件事证明了一个

人是多么容易被人诱导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判断,甚至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事情发生在哈丁的交易部。我

在那个有一个私人办公室——他们让我自己享用。在交易时间,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能打搅我。我不

希望别人干扰我,因为我在做巨额交易,利润相当可观,他们严密地保护我。

    有一天,就在市场刚刚收盘时,我听见有人向我打招呼:“下午好,利文斯顿先生。”

    我转过身去,发现是个素不相识的人,是个年纪大约三十到三十五岁的家伙,我弄不明白他是怎样

进来的,但他确实就站在我面前。我猜想他有什么事要谈。但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他。很快他说

话了:“我来是想和你谈谈沃尔特·斯科特的著作,”他真有点儿怪。

    他是个书籍代理商。可他的举止和谈吐并不怎么样,他的外表也很一般。但是,他确实有个性。他

说着话,而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进去,那怕是一句话。他滔滔不绝说完后,先

是递给我一支钢笔,然后又递过来一张空白表格,我就在表格上签了名。那是一张花五百美元买下一套

斯科特著作的合同书。

    我一签上姓名就猛然醒悟过来,可他已经把合同揣好在衣袋里了。我不想要这些书,也没地方堆放

。对我来说一点用途也没有,也没什么人要相送。可我却同意了花上五百美金买下这套书。

    我对亏钱已习以为常,其实问题就出在操作上,这就是我犯错的原因。我得首先了解自己的思维习

惯和思维局限,其次我不该再次犯同样的错误。一个人只有在吸取教训并在以后得益于此的时候才能原

谅自己的过失。

    唉,一下子亏了五百美元,但似乎还有机会换回,我只好盯着他,首先得把他稳住。他盯着我,带

着会心的微笑!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意识到不必对他解释什么,我不说话他也知道我会说什么。因

此我决定不解释,并且丢开刚才的事,另外提起话题,“五百美元订单,你抽多少佣金?”

    他立刻摇头回答说,“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

    “你得多少?”我坚持问。

    “三分之一,可我不能那么做!”他回答。

    “五百美金的三分之一是一百六十六元六十六美分,如果你退还我那张签了字的合同,我就给你两

百美元现金。”为了证明我的话属实,我从衣袋里掏出两百美金。

    “我说过不能拿,”他说。

    “你的所有顾客都给你开这个价吗?”我问。

    “不是,”他回答。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做呢?”

    “那是你们这种人的风格。你是一流的输家,你也因此而成为一流的商人。我非常感谢你,可我不

能接受。”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挣到比你佣金还多的钱呢?”

    “根本不是挣不挣佣金的问题”,他说,“我不仅仅是为了佣金而干”

    “那么,你为了什么而干呢?”

    “为了佣金和纪录”,他回答。

    “什么纪录?”

    “我自己的”。

    “那你拼什么命呢?”

    “你只是为了钱而工作吗?”他问我。

    “是的,”我说。

    “不是这样吧,”他摇了摇头,“不,你不仅是为了钱而干,那样你不会从中获得足够的乐趣的。

你工作一定不只仅仅是为了在自己的银行存款单上增加数目而已。你到华尔街来并不是因为这里钱来得

容易。你通过其他方式从中获得乐趣,对了,我也一样。”

    我没同他争执,只是问道,“你怎么获得乐趣呢?”

    “唉,我们都有弱点”,他坦白地说道。

    “你的弱点是什么?”

    “名利,”他回答。

    “对了,你成功地让我签了名。”我对他说,“现在,我想把名字擦掉,我打算为你十分钟的工作

付你二百美元,这能补偿了你的自尊了吧?”

    “不,”他回答。“你知道,许多人在华尔街忙忙碌碌了几个月,到了最后却分文未得。他们认为

这是商品本身和区域的问题,因此公司打发我来是为了证明这是推销不得法,而同书籍和销售地点无关

。他们的报酬是提取百分之二十五的佣金。我到过克利夫兰城,在那儿两周内推销了八十二套书。到这

儿来不只是向那些不从代理商那儿购书的人推销书,而且也向一些其他代理商面都见不着的人推销书。

这就是他公司给我三分之一佣金的缘故。

    “我简直不明白你当时怎么推销给我那套书的。”

    “噢”,他安慰我,“就连J·P·摩根我都推销了一套呢。

    “不会吧”。

    他并不生气,只是说,“千真万确,我卖了一套给他。”

    “推销一套沃尔特·斯科特给J·P摩根,他可是个有名的收藏家,而且还拥有一些小说的手稿呢!



    “瞧,这就是他的签名。”他迅速在我面前晃了一张J·P·摩根本人签名的合同。可能那不是摩根

先生的笔迹,可我当时没起疑心。他衣袋里不是也有我签名的合同吗?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因此问他

,“你怎么闯过门卫的?”

    “我没见什么门卫。我见到老先生本人,就在办公室。”

    “别说了?”我说,人人都知道进摩根先生的私人办公室比拿着包裹进白宫还难。

    可他说,“我进去了。”

    “你怎么进他的办公室的?”

    “我又怎样进你的办公室的?”他反问我。

    “不知道,你说吧,”我说。

    “噢,我进摩根办公室的方式和进你办公室的方式是一样的,我只是同门口的那位伙计交谈了一下

,他的工作就是把我拒之于门外的。我让摩根签字的方式也和我让你签字的方式一样。你当时根本不象

是在签那套书的合同。你只管顾拿过我给你的自来水笔,做我要你做的事。摩根也不例外,就象你那样

签了名。”


(十三)

    我差不多把自己所有在股票和期货交易中赚的钱都赔进去了。我还没有到一文不名的地步,可是在

遇见这个聪明透顶的朋友珀西·托马斯之前我拥有数百万的资产,而现在却只有那么几十万了。

    这一经历教会了我为了成功该怎样观察,反而不是件坏事。懂得了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蠢事来

倒是件有益的事情,我花了几百万的代价才知道这一点。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另一种危险的敌人是当一

个高明的人对他口若悬河时,他会因为这个魅力十足的人的鼓动而受到影响。然而,我一直认为假如只

花一百万就能得到教训,何必花去那么多呢?不过命运之神并不总是让你自己开价。她把受教育的乐趣

让给你享用,然后把帐单呈上来,她知道无论数目多大,你不得不付账,明白干了蠢事后,我把这件特

别的事件置于一边。珀西·托马斯在我的生活圈子内消失了。

    正如杰姆·菲斯克过去常说的,我又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手上90%的帐产付之东流了。当百万富翁

还不到一年时间,那几百万靠头脑和幸运相助挣得的资产,由于操作程序弄反了而丧失怠尽。我把自己

的两艘游艇拍卖了,决定以一种简朴的方式生活。

    可是,祸不单行,时运不济。我突然生起病来,急需二十万美元的现金。几个月前,这笔数目不足

挂齿。可是,现在却几乎是我亏掉的那些财富全部余额。我非得拿出这笔钱不可,可问题是:到那么去

弄呢?我不想从存放的保证金中支取,因为要是那样做了,就没多少本钱做交易了,而且要想赚回我那

几百万的话,还得做些投入呢。我想别无选择了,只有从股票市场上赚。

    想想吧,真难哪!要是你对交易厅的顾客非常了解的话,就会同意我的看法,指望股票市场为你付

帐单就是华尔街众多输家亏本的根源之一。如果你固执己见,就会损失一切。

    对了,有一个冬天,在哈丁的办公室里,有几个雄心勃勃的人为了一件外套花了三四万美元——他

们中没人穿上。碰巧有个场内的交易穿商着一件镶着海獭皮的外套来到交易所,这人非常有名,在那个

时候,皮货还不昂贵,那件皮衣也值一万美元。嘿,哈丁办公室一个名叫鲍勃·凯奥恩的伙计决定也买

一件俄国黑貂皮镶边的外套。

    他到城里问好了价,价格差不多一万美元。

    “真是太贵了,要花那么多钱”,有一位同事反对。

    “价格还公道!还公道!”鲍勃·凯奥恩和颜悦色地说。如果各位老兄答应为我筹集这笔款项,把

此举作为敬重办公室里最好的人的一点象征,那么大约一周的薪水就够了。有谁愿意捐献吗?没有?很

好。就让市场为我买好了!”

    “为什么要买一件黑貂皮衣呢?”埃德·哈丁问道。

    “我这种身材的人穿上特别神气,”鲍勃一边说,一边在身上比划着。

    “你打算怎样付账?”吉姆·墨菲问道,他是在办公室里公认爱刨根问底的人。

    “谨慎点吧,詹姆斯”,鲍勃回答,他知道墨菲只需点到为止。

    吉米问道,“你买哪支股票?”

    “你又错了,朋友。这不是买进的时机。我建议卖出五千股钢铁股票。它至少要下降十个点。我只

需得到两点半就行了。有点保守吧,是不是?”

    “你打听到什么了?”墨菲急切地问道。他是个瘦高个,满头黑发,面容呈饥饿状,因为由于担心

漏掉了市场上的重要信息,从不出去吃午饭。

    “外套是我计划要得到的东西中最合适的东西。”鲍勃转向哈丁说,“埃德,抛出五千股钢铁股票

。亲爱的就在今天抛出吧!”

    鲍勃是个的投机客,而且喜欢幽默风趣的谈话。这是他让世人知道自己坚定沉着的方式。他卖空了

五千股钢铁股票,市场立刻上涨。鲍勃看起来傻,说起话来倒聪明得多。在股票涨了一点五的时候,他

退出而控制住损失,然后向办公室里的人透露说,纽约的天气太暖和了,不适合穿皮外套。皮外套既不

益于健康,又显得炫耀。此话引起同事们一阵嘲笑。但是,事隔不久,办公室有一个同事买了太平洋联

合公司的股票,为了这件皮衣,一件皮外衣,结果亏了一万八千美金,然而他却说:黑貂皮大衣女士披

在外边还不错,但是,一个谦恭聪明的男士穿在身上就不怎么合适。

    从此以后,一个又一个同事都想从市场上搞点钱来买那种外套。有一天,我说要去买这件皮外套以

免公司门关闭。可是,都说这事做起来不怎么划算,如果我要买外套就让市场给我买好了。然而,埃德

非常支持我的想法,就在当天下午,我到皮货商那儿去了。我发现有个芝加哥来的人一周前就买走了。

    这只是众多事例中的一件。在华尔街有许多人因为想从股市赚到汽车、手镯、游艇和名画而亏钱。

我们可以用市场拒付的生日礼物建一所大医院。

    就象一切众所周知的倒霉事情,上述情况有它存在的道理。一个人着手从市场赚得急需的东西,他

该怎么办呢?他就变成赌博者了。承担着比平常交易大得多的风险。一开始,他就在追求立杆见影的利

润。他一点都不愿等待。市场要好象就一定得对他有利。他自我吹嘘,只投入同额赌注。因为他准备好

了要跑得快点——比如说,当他所希望赚到两点时,下跌两点止损——他抱着只抓住对等的机会的谬论

。我已经见过做这种事的人亏掉成千上万的美金了,特别是那些在高位买进的人。这确实不是致胜之道



    唉,我交易生涯中那个登峰造极的错误对我是致命一击。它击倒了我,我失去棉花期货交易赚的那

点钱。它对我伤害太大,我不断做交易,却老是赔钱。我当时一直在想,证券市场最终必然会为我赚到

钱。但是所见的结局就是我的智穷财尽。我又债台高筑,不只是欠那几个主要的经纪人,而且还欠别的

经纪公司的债。这些经纪商当初不需要我提供保证金就同我做生意。我不仅负债累累,而且从此处在债

务的包围之中。

    瞧,我又一次破产了,太糟糕了,更糟的是我在交易中上犯了致命的错误。我忧心忡忡,紧张不安

,心烦意乱,无法冷静地推理。也就是说,处于一个股票交易商不该有的精神状态。

    我感到一切都不对劲。真的,我开始认为不可能再一次赚回我失去的资本了。由于我惯于长线买卖

,也就是说多于十万股的交易,因此担心小额投资时,会判断不准。当手上的股票只有一百股时,似乎

不值得总是要判断正确。在惯于长线交易获取大额利润之后,我真不知道小额投入什么时候才会获利。

简直难以形容我是多么无能为力啊!

    再次破产使我不能精力充沛地采取攻势了。负债累累,又判断失误!

    在这么多年的成功之后,在经过为获得更大成功铺平道路的错误锤炼之后,现在的处境比我当初在

对赌行里开始创业时更糟糕。虽然对于股票操作已经知之不少了,但是我对于人性弱点的表现还知之不

多。根本没有哪个人的头脑能象机器一样任何时候都高效运作。我现在意识到自己会受到别人和自己不

幸的影响。

    资本的损失根本不会使我忧心忡忡。但是其他麻烦就不然了,而且一定会使我焦虑万分。我洋尽地

研究了一下自己遭遇的灾难,当然毫不费力就清楚了自己错在哪儿。我找到出错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一

个人要想在股票交易中超凡出众,他就必须完全了解自己。为了知道自己在出错时能够做些什么,很是

费了一番周折。

    有时候我在想,股票交易商为了学会保持清醒头脑付出再高的代价也是值得的。许许多多聪明破产

可归咎于头脑发昏,这是一种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代价昂贵的疾病,而在华尔街对于一个股票交

易商来说,尤其如此。

    在纽约我并不快乐,不像以前想象的那样。我不想做交易了,因为状态不好。我决定离开此地,在

别的任何地方寻求资金。我认为改变环境有助于恢复正常。因此,被投机游戏击败的我,又一次告别了

纽约。我的处境比破产更糟,因为欠所有大大小小的经纪公司十多万债务。


(十四)

    自从离开威廉森—布朗事务所之后,我一直耿耿于怀:股票交易市场的最美好的时光过去了。遇到

了一段挣不到钱的漫长岁月,四个最没有收成的年头,一个便士都赚不到。正如比尔·亨利奎兹曾经说

过的,“那是个连臭鼬都没有味道的市场——淡极了”。

    在我看来,好象倒了大运了。这可能是天意,上帝在磨炼我。不过,说真的,我内心还从未充满过

失败的感觉呢!在交易生涯中,我没有犯下任何必须对债务人补偿的罪过。

    我不是容易于上当受骗的人。我所做的,或者干脆说没有做的是件应该受到赞扬而不是责难的事。

在华尔街,它既荒谬又要付出代价。到目前为止,关于这一地方最糟的事情是,这个市场使得人们失去

人情味。

    我离开了威廉森事务所,到其他经纪人事务所做交易。在每一 个地方,都没有赚到钱。这并不怪我

,因为我老是想强迫市场 给我它没必要给我的东西,即赚钱的机会。要得到信用保证金 倒不难,因为

认识我的人都信任我。如果我告诉你我停止用信 用保证金交易的时候已欠下了一百多万美元的债务时,

你就会 知道他们对我是多么信任啊!

    问题不是我做事没有把握,而是因为在那倒霉的四年里赚钱的 机会根本不存在。我一如既往地苦干

,想赚它一笔,结果只是 增加了自己的债务。由于不愿意欠朋友更多的钱,我自动停止 了操作。在此

之后,我为别人管理帐户维持生计,这些人知道 我对市场很在行,即使市场萧条我也能应付。如果有利

润,我 就按回报抽成。这就是我生活的方式。唉,也就是说,我就是 这样维持生活的。

    当然,我并不总是亏钱,但是却没有赚到足够的钱来缓解债务 。后来,由于情况更糟,我有生以来

第一次泄气了。一切都不 顺。从身家数百万美元,拥有豪华游艇沦落到负债累累,简朴 度日,我没有

感到沮丧。我并不安于自己的处境,但不能总是 自怨自艾。我不能无休止地等待。因此,我琢磨着自己

的困境 。很明显,脱离困境的唯一办法是赚钱。要赚到钱,我只需做 交易赚钱。以前我就成功过,我

必须再次成功。我曾不止一次 凭小本资金,赚到巨额利润。市场迟早会给我个机会的。

    我深信千错万错是自己的错,一点也不怪市场。现在会遇到什 么问题呢?我用自己一贯研究遇到的

种种麻烦的方式向自己提 出了这个问题。我冷静地思考着这一问题后得出结论,问题的 症结在于担心

欠别人的债。这一点始终困扰着我。需要说明的 是,这不仅仅是负债心理。任何生意人在做生意的过程

中都要 负债。我的债务中大多数只是生意债务而已,缘于对我不利的 市场形势。

    当然,随着时间的过去,由于还不起别人的债,于是对债务又 有点沉不住气了。我得解释一下:我

欠了一百多万美元的债— —记住,这都是在股市上损失的。大多数债权人倒是友好的, 没为难我。倒

是有两个人纠缠着我,我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每当我赚钱了,他们就候在我左右,想知道我赚多少,

坚持让 我立刻还债。其中有一个人,我欠了他八百美元。他威胁我说 要向法庭控告我,要抢我的家具

。简直难以置信他会认为我把 财产藏起来了。

    当我仔细研究我做交易的症结时,我明白了我需要做的不是去 研读股市行情走势,而是去了解自己

。我冷静地得出了结论: 只要还忧心忡忡,就不会做出任何有用的事,但又很明显,只 要我欠着别人

的债我就会担忧。我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债权人有 精力来烦我,或者通过坚持在我投下资金之前得还他们

债务的 话,我想:我就注定要破产。有什么办法来排解我心中的烦恼 呢?

    这事听起来既使人觉得容易又使人敏感,不是吗?但是,可以 这么说,排解忧愁不仅仅是令人不快

。我不愿意这样做。我不 愿意把自己置于一种被人误解和曲解的境地。我本人对钱从来 不在乎。从未

认为值得为钱奔波,可是,我知道并不是每个人 都这样认为。当然,我也清楚,如果生意有所好转,就

得还清 每个债权人的债,因为契约还摆在那里。但是,我如果不能用 原来的方法交易,我就绝不可能

还清那一百万。

    我鼓起勇气去见那些债权人,这事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因为 他们中大多数人是老朋友。

    我开诚布公地把面临的形势对他们讲了:“我不打算还你们的 债,不是因为不想还,而是为了对我

们双方都公平,必须先考 虑赚钱。我断断续续思考这一解决方法已经有两年多了,可就 是没有勇气站

出来对你们坦诚地说出来。如果还是用原来的老 办法赚钱,这对我们大家绝对有好处。我的意思是:当

这些债 务折磨着我,搅得人心烦意乱时,我确实不能恢复状态。现在 我已经决定了要做一年前就该做

的事情了。除了刚才讲的理由 外,没有其他理由了。” 

    第一个站出来讲话的人是代表自己公司说话的,但他实际上说 出了所有债权人的意思:“利文斯顿

先生,我们懂了你的意思 ,我们完全理解你的处境。我告诉你我们怎么做吧:我们会同 意的。让你的

律师为你准备好一份你想要的文件,我们在上面 签名。”

    这基本上是所有大债权人的意思。可以说,这是华尔街的另一 面。它不仅仅是对金钱无所谓的一种

美好天性或运动员公平竟 争的风格,也是一种最明智的决定,因为显而易见这是笔好交 易。我既欣赏

这种美德,又喜欢这种做交易的精明。

    这些债权人对于我累计达一百多万美元的债务网开一面。可是 ,有两个小债权人不签字。其中有一

个是我给你讲过的我欠他 八百美元的那个人。我也欠一家经纪公司六万美元,这家公司 已经破产,接

管人不清楚我的底细,从早到晚紧跟其后。即使 让他们照着大债权人的榜样去做,我想法庭也无法让他

们签字 。我破产帐目清单上的累计债务只有大约十万,虽然我说过欠 别人一百多万。

    看见报纸上披露自己的事情,真令人不愉快。我一向是欠债还 债从不拖欠的,这次遇到的事极大地

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清 楚只要活着就得还每个债权人的债,可是并不是读这篇文章的 每个人都了解

这一点。读了报纸上这篇报道后,我都不好意思 外出了。不过,这件事很快过去了。简直难以形容,当

知道自 己不会再被纠缠时,心情是多么轻松愉快,如释重负啊!这些 人不理解一个人是在多么大的程

度上把整个身心献给自己的事 业,如果这个人希望股票投资成功的话。

    摆脱债务的纠缠后,我的思绪随着对成功前景的想象飞翔。下 一步是再积累一笔资本金。股票交易

从1914年的7月31日到11月 一直停止,华尔街一派萧条景象。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生意 。我欠着所有

朋友的债。因为他们一直对我友好又讲义气,我 就不怎么好开口请求他们再帮助我,我知道那时候并没

有人可 能去帮别人多干点什么。

    要筹集一笔股金,真是比登天还难,因为股票交易市场关闭, 我不能要求任何经纪人为我做什么。

我去了一两个地方,可是 没用。

    最后,我只好去见丹·威廉森。时间是1915年2月。我告诉他我 已摆脱了梦魇般的债务的困扰,准

备好了象从前那样投资。你 还可能记得当他需要我时他不等我开口就主动让我使用那二万 五千美元。

    现在我需要他了,他说,“等你觉得情形对你有利,而你想买 五百股的时候,来找我吧。”我去向

他致谢,然后离开。他以 前一直阻碍我,可他的公司却从我这儿赚了一大笔。我承认, 一想到威廉森-

汤姆事务所不借给我一笔的现金,就有点恼火。 我想,开始入市时要保守点。如果能够以比五百股还多

的钱投 资,就比较容易比较快地恢复我的资产。但是,不管怎样,我 意识到机会会来的,虽然不是什

么大好机会。

    我离开丹·威廉森的事务所后,大体上研究了一下形势,并特别 研究了自己存在的问题。当时的市

场是牛市,这种形势对于我 和数以千计的投资者来说一样明显。可是我的资金只能买五百 股股票。虽

然受限制了,可别无他法。一开始我就承受不起哪 怕是小小的挫折。必须用第一笔投资筹措起资金。开

始阶段买 的五百股一定要带来利润。得赚到实实在在的钱,我清楚,如 果没有足够的资本,就不可能

做出有效的判断。没有丰厚的利 润,就不可能以一种冷酷的不带偏见的态度去面对这一行业; 这种态

度来自于那种能承受一定的损失的能力,这种损失是我 在下大举入市之前测试市场时常常遭受的损失。

    这时,我认为自己已不知不觉地到了作为股票交易商生涯中最 关键的时候了。要是这次失败了,即

使可能的话,也谈不上能 在什么地方或者什么时候得到另一笔资金来再作一次尝试了。很明显,我必须

等待最佳时机。

    我远离威廉森-汤姆事公司。我的意思是说,在股价稳定的六周 内我一直不到他们那儿去。我担心

如果去了交易大厅,了解到 可以买五百股的话,就可能受到诱惑,在不恰当的时刻,买卖 不能获利的

股票。一个投资者,除了研究基本情况,牢记市场 先例,把外界公众心理和自己经纪人的局限性铭记于

心,还必 须认识自己和清楚自己的弱点。既然是人,就别恼怒。我懂得 读懂自己和读懂股价行情是同

样重要的。我对自己对所承受的 压力和活跃市场的不可避免的诱惑力的反应作过仔细研究并思 考过,

当时的精神状态同我考虑农作物行情和分析收益报告一 模一样。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我心急如焚地等待重新入市。我坐在另一个经纪公司的行情牌前,在那儿我

不可能买卖股票,只是研究市场,不错过股价行情记录的任何一笔交易,密切注意上涨铃响的关键时刻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在1915年早期那些关键的日子里我非常看好的是贝斯莱姆钢铁公司的股票。

简直可以肯定它要上涨,但是为了确保能旗开得胜——因为我必须这样——我决定等到它有明显的上涨

势头才入市。

    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经验是:无论什么时候,一支股 票首次越过一百,二百或三百点时,

它几乎总要继续上涨三十 到五十个点。越过三百点后,涨得比越过一百或点时更快。我 成功地获利的

股票之一是阿拉康达股票,当它越过二百时我买 入,一天之后在涨到二百六十时,我把它抛出。我这种

刚好在 越过票面价值就买下股票的做法可追溯到我早年在对赌行的时 候,这是一个古老的投资原则。

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渴望重新 以原来的规模买卖啊!我太急于开始了,其他事情想都没想, 但是,我

还是控制住自己。正如我所料,贝斯莱姆的股票每天 都在上涨,越涨越高。然而,我还是控制住自己不

要冲动地去 威廉森—布朗公司买入五百股股票。我清楚必须使第一笔投资 尽可能获益。

    那种股票每上涨一个点就意味着我又没赚到五百美元。第一次上涨的十个点意味着我本该连续投入

的。那样的话,现在手里 就不是五百股了,而是握着每涨一点就可赚得一千美元的一千 股股票了。可

是,我却端坐在那儿,我不是倾听心中喋喋不休 的希望和闹闹嚷嚷的信念,而是只所以来自经验的平稳

声音和 常识的忠告。只要我一旦筹集到象样的资金,就可以抓住这些 机会。但是,没有资金,抓住机

会,哪怕是小机会,都是力不 能及的奢望。但是,最终还是自己的常识战胜了贪婪和希望, 耐心等待

了六周。

    正当我开始犹豫不决忧心忡忡之时,那支股票涨到九十点。想 一想我因为没买进而没赚到的钱吧,

当时可是行情看涨啊!唉 ,当涨到九十八点的时候,我想,贝斯莱姆看来要涨过一百点 ,待它涨过一

百点时,屋顶都要被掀翻了!行情记录说得再明 白不过了。实际上,这记录大家都知道。告诉你吧,当

股票行 情记录器上只打印出九十八点时,我就看到记录上是一百点。 我知道这不是我希望的声音,也

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风景,而是 我对行情记录的本能反映。因此,我想,不能等到涨过了一百 点才入市

,现在就得买入了。只要超过票面价值有钱可赚就行 了。

    我跑到威廉森—布朗公司,一下子买了贝斯莱姆钢铁公司的五 百股股票。这时股市是九十八点。我

在九十八点到九十九点时 买了五百股。这之后,在晚上收盘时,股票疯涨到一百一十四 点或一百一十

五点,我又买了五百股。

    第二天贝斯莱姆钢铁公司的股票涨到一百四十五点,我套现了。那等待最佳时机的六个星期,是我

曾经度过的最使人紧张和 疲乏的六个星期。但是,我得到了回报,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 足够的资本去

进行有规模的投资了。要是只以五百股的规模交易,我永运也成不了气候。

    第一步走对了非常重要,在投资贝斯莱姆之后,我还干得不错 ——真的,我干得太漂亮了,令人难

以置信的是还是同一个我 在投资。实际上,我已变成了另一个人,因为凡是我原来烦恼 和出错的地方

,现在的我都干得既愉快又正确。没有债权人来 烦我,思路不因为资金缺乏而受到干扰,资金充足不会

干扰我 倾听自己可信的经验之声,因此我不断地赚钱。

    突然间,正当我就要恢复元气的时候,卢斯塔尼尔下跌了。每隔一会儿,就有人象是头上被猛烈一

击一下。也许这人被下跌提醒了:在市场上没有永恒的正确,人人都会受到损失。我听人们说,没有哪

一个职业交易商的买入受到卢斯塔尼尔下跌消 息的影响,人们还说早在华尔街上出现下跌,就听说这一

消息 了。我太不明智了,没有借助这提前听到的消息而逃脱。我所 能告诉你的就是:由于卢斯塔尼尔

破产使我赔本以及由于我不 明智没有预见性造成的一两次失败,到了一九一五年底时我猛 然发现在经

纪人处的保证金大约只有十四万美元了。虽然在这整整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对市场看法总是对的,我

实际赚的就这些。

    在紧接着的一年里,我干得好得多。运气很好。在难以驾驭的 牛市上我的投资活动也连连得手。事

情总是顺利,不必做其他 事,就只是赚钱。这使我想起以前的斯坦达德石油公司的罗杰 斯说过的话。

大意是,总有这种时候存在——如果一个人暴风 雨天出门不带雨伞,他宁愿去挣钱而不顾自己被雨水淋

湿。目 前的股市是最好的多头市场。人人都清楚,美国成了世界上最 繁荣的国家。我们拥有其它任何

人都没有东西,我们飞速地聚 集着世界各地的金钱。我的意思是这广阔世界的金子象潮水一 样注入这

个国家。通货膨胀是难免的,当然,这就意味着一切 东西都要涨价。

    所有一切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显,对上涨的控制没多大必要或者说完全不必。那就是为什么同多头市

场相比起来所做的准备工作要少得多的缘故。不但是战时繁荣比其他因素促发的繁荣更自然,而且为它

公众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利益。即是说,1915年的股市获利比华尔街历史上的任何兴旺时期都更大。公众

不把所有的证券利润套现。历史在华尔街比在任何别的地方,更频繁更有规律地重演。当你阅读记载那

个时候的兴旺和痛苦的文字时,深深地震撼你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天的股票投机和股票投机家同昨天的相

比差别是多么微小。这种游戏没有改变,人的本性也没变。


(十五)

    从摇篮到坟墓的生命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赌博,一种经历。可是,在我作为投资者的生涯中,有些时

候我虽然判断正确且行事公正,却被那些心怀叵测的对手用不公平手段骗去了我的所得 。

    通过反击那些无赖、胆小鬼和乌合之众的不端行为,一个思维敏捷、眼光远大的人能够保护自己。

除了在以前的一两家对赌行之外,我从未以不诚实的手段来阻止过价格下跌,因为即使在对赌行那种地

方,诚实也是上策,赚钱也是公正地进行,而不是采取欺诈手段。我从来不认为那种在任何时候、任何

地方都得盯紧对方、否则就会受骗的交易是好交易。但是,面对那种悲哀求饶的赖帐者,本人也无能为

力。公平交易就是公平交易。我可以给你列举十几个这种例子,在这些事例中我都成了自己信念的牺牲

品。我相信了那些神圣的信誓旦旦的话语,或者对那些不可侵犯的君子协定信以为真。我不会再这样做

了,因为再好的意图也不能因此而实现。

    许多人都喜欢把股票交易所说成劫掠者的战场,而把华尔街上 每天的交易当成一场场战斗。这比喻

颇带戏剧性,却完全误导 了人们。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投资活动是冲突和争斗。我从未向 个人和投资小

集团宣战过。我只是持不同观点而已,我对基本 情况的看法不同。剧作家们所谓的商战并不是人类之间

的战争 ,而只是对于商业观念的考核。我坚信事实,而且仅限于事实 ,因此控制自己的行动。这就是

贝拉德·M巴拉克获利成功的诀窍。

    有时候我对客观事实——包括所有事实——没有完全看清楚或 者没有早点了解到,也许是因为我思

路混乱了。只要这种情况 发生,我就会亏钱。我出错了。每次出错总是以金钱为代价。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反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任何人出错 都得付出代价,这是毫无例外的。可

是当我是正确的时候,我 不想亏钱。我并不是指因为某项特殊的交易制度引起突然变化 使我付出金钱

代价的那种交易。我把一些投资活动中的偶发事 件铭记在心,它们不时地提醒投资者,凡是利润都要等

到存入 银行自己的帐户后才可以认为十拿九稳了。

    欧洲爆发二战之后,那些急需的商品价格开始上涨。人们很容 易预见到这种形势和战争引起的通货

膨胀。自然,总体上涨趋 势随着战争的持续一直进行着。你可能还记得,1915年我一直 都在为“东山

再起”忙碌着。股市的暴涨就在面前,利用它是 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最稳妥、最易得手和最迅速的大手

笔在股 市上,因此,如你所料,我时来运转了。

    1917年7月为止,我不但已经能够还清所有债务,而且还净赚 了一些,这就意味着此时有时间、资

金和可能去考虑同时进行 期货和股票交易。多年来我已经把研究所有市场情况作为惯例 了。商品(期货

)交易市场上的商品价格与战前相比增长了100% 到400%不等。只有一样东西例外,就是咖啡。当然,其

中自有 缘由。战争的爆发意味着欧洲市场的关闭,大量的货物运到国 内,国内是唯一的大市场。这终

于导致国内咖啡原料的极度过 剩,这种情形反过来又使得其价格保持低廉。唉,当我刚开始 考虑咖啡

投资的可能性时,咖啡的售价实际上低于战前价格。 如果这种反常的原因是明显的,那么下面这种情况

就更加明显 了:德国和奥地利潜水艇不断地攻击盟国船只就意味着可用于 商业意图的船只数量的减少

。这种局势反过来最终导致咖啡进 口贸易的衰落。随着进口量的减少和不变的消费速度,剩余的 咖啡

存货一定会被吸收。因此,这种情况发生时,咖啡的价格 一定会象所有其他商品一样上涨,这种情况以

前有过。

    用不着请出福尔摩斯就能分析出这一局势。为什么人人都没买 咖啡,我说不清楚。当我决定买时,

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投机。 这不仅仅是一项投资。我清楚发财是需要时间的,但是,也明 白这一投资必

定会带来利润。这一点使得该项投资成了保守的 投资活动,这是银行家的所为,而不是投机客的行径。

    1917年冬天我开始收购。我买进了大量咖啡。然而,市场上一 点反应都没有。继续不景气,至于价

格,并不象我估计的那样 升上去,结果我只好怀揣自己毫无结果的投资长达9个月。九 个月之后我的合

同到期,因此我卖掉平仓。这笔生意我又损失 了一大笔,不过我认为自己的看法是有道理的。很明显在

时机 的把握上我错了,但是我认定咖啡一定会象其他商品一样上涨 的。

    因此,我一抛出就立刻又开始吃进。我买进的咖啡是上次的三 倍。当然,我买的是期权合约——可

以在尽可能长的时间里拥 有。

    我这次可没错。我买进以后,价格马上就开始上涨。每个地方 的人都似乎突然意识到咖啡市场注定

会发生什么情况。形势开 始表明,似乎我的投资就要回报我巨额利润。

    那些卖方是焙烤商,其中大多数是德国人或者德裔,他们在巴 西买进咖啡,十分自信地希望运到美

国来。但是,没有船只运 输,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处于难堪的境地,那儿的咖啡价格无 休止地下跌,

而这儿又异乎寻常的奇缺。

    请牢牢记住,当咖啡价实际上处于战前水平时,我第一次买入 。也不要忘记,我买进之后,手中多

头套牢大半年时间,因此 造成巨大损失。对错误的惩罚就是亏损。对正确的奖赏就是赢 利。由于正确

十分明显,而且进行长线投资,我有理由期待着 赚它一大笔。赚到自己满意的利润并不需要市场上涨多

少,因 为我手里有几十万袋咖啡。我不喜欢具体谈到成交的数目,因 为有时候听起来有点不可能,别

人会认为我在吹牛。实际上我 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投资,而且总是给自己留有充分安全的余地 。在这种

情况下我是十分保守的。我大量地买下期权的理由是 觉得自己不会亏本。情况都对我有利。我已经被迫

等待一年了 ,我现在准备既要得到对我等待的补偿,又要得到对我投资正 确的报答。我看得出利润滚

滚而来,来势凶猛。并不是我对此 行道如何精明,而仅仅是因为我不是睁眼瞎。

    那几百万利润实实在在地来了,飞快地来了!可是就是没到我 手里,到不了我手里。倒不是因为形

势突变把它引开了。国内 市场没有经受住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向转变形势的考验,咖啡没 有涌进国内。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的、发生了我因此也无法警惕的事

。在一 长串投资活动突发性事件中还得加进一条新的我必须永远牢记 的事件。情况就是这样:那些卖

咖啡给我的空头户们清楚自己 将面临什么情况,因此就尽力摆脱原来的位置,而自作主张地 抛出,设

计了一种新的赖帐方式。他们都蜂拥到华盛顿求援, 他们成功了。

    也许你记得,政府曾经制订过各种各样方案来阻止从急需物资 中获取暴利。你知道其中大多数起了

作用。唉,那些有善心的 咖啡空头们跑到战时价格委员会去——我认为这里面含有官方 暗示——向该

机构提出了一项爱国请求,保护美国人吃早餐的 权利。该委员会宣布说一个名叫劳伦斯·利温斯顿的职

业投机 家已经垄断或即将垄断咖啡。如果他的投资方案成功的话,他 就会利用战争给他创造的一切条

件赚钱,美国人就得被迫付出 昂贵的价格来购买每天必吃的咖啡。对于那些卖给我几船咖啡 却又找不

到船运的爱国者们来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大约一 亿美国人将会向那些没良心的投机商进贡了。他们

代表着咖啡 交易,而不是咖啡赌徒,他们愿意帮助政府约束现实中和可能 出现的牟取暴利行为。

    现在,我对哀鸣者极其痛恨。我的意思不是影射价格委员会没 有尽力控制牟取暴利和浪费的行为。

我是想说,有必要表明该 委员会不能过多地介入这一特殊咖啡市场。它为咖啡原料定了 最高价,也为

终止所有现存合同定了一个最后期限。当然,这 个决定意味着咖啡交易将停止。我有事可做了,

    卖掉所有合同。就象以前曾经赚几百万利润一样我认定要赚的 那几百万利润完全成为泡影。我以前

是,现在也是,强烈反对 从生活必需品中牟取暴利,但是,在价格委员会制订咖啡章程 的时候,所有

其他商品已经以比战前高出百分之二百五十到四 百的价格卖出,而咖啡价格实际上比战前几年里的平均

价还低 。我看谁拥有咖啡也一样。价格必定会上涨,其原因不是那些 没良心的投机者在操作,而是因

为咖啡存量在减少,此责任全 在于日益减少的进口量,而后者又因为德国潜水艇骇人听闻地 击沉船只

大受影响。价格委员会没有等到咖啡开始涨价,就踩 下了制动器。

    作为一种政策和权宜之计,强迫停止咖啡交易是一种错误。要 是该委员会让咖啡交易顺其自然,那

么由于我早就阐述过的理 由与任何所谓的垄断都无关的理由,价格无疑会涨上去。但是 这种高价——

不需要过分高——将会有刺激作用,把供给吸引 到市场上来。我曾听贝拉德·M巴拉克先生说过,战时

工业委员 会考虑过为以固定价格供给市场投保。正因为这个缘故,一些 针对某些商品的高价限制所发

的怨言就不公平了。当咖啡后来 恢复交易时,以二十三美分卖出。因为供应量小,美国人出了 这笔钱

;又因为根据那些有慈善心的爱国者们的建议,价格定 得太低,以致于不可能付高价运费保证持续不断

的进口,所以 美国人得到的供应量实际上很小。

    我总是认为在我所进行的所有期货交易中咖啡交易是最合理合 法的。我把它看作是投资而不是投机

。我投资咖啡一年多时间 。要是其中有任何赌博行为的话,那是有着德国名声和血统的 爱国者在进行

。他们在巴西买进咖啡,又在纽约卖给我。定价 委员会定下了唯一的没有上涨的官方价格。该委员会在

牟取暴 利开始之前,保护了公众利益不受影响,但是没有抵抗住紧跟 着的不可避免的高价的影响。不

但如此,而且当青咖啡以每磅 九美分的价格出售时,烘干了的咖啡却和其他商品价格一起上 涨,只有

那些焙烤商获了利。如果青咖啡每磅上涨二三十美分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要赚几百万。而且也不会使公

众象后来咖 啡上涨时那样付更多的代价。

    投机活动中事后分析是浪费光阴。它们使你一事无成。但是这 种特别的交易颇具教育价值。它和我

进行过的任何交易一样诱 人。上涨行情清晰可见,一切都合情合理,以致于我都忍不住 想要赚几百万

美元。可我没有如愿以偿。

    在其他两个场合,我饱受委员会制订的条款之苦,这些条款在 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改变了交易规

则。但是,在这些情况下 ,我的看法从技巧角度上看是正确的。却没有我在咖啡交易中 那么符合商业

道德标准。在投机交易中不能对什么都认死理。 我刚才给你讲的经历正好在给在自己的一连串偶发事件

中增加 了新内容。

    咖啡事件之后,我在其他商品的期货交易和股市的卖空交易中 非常成功,结果我又受到无聊的流言

蜚语的责难,华尔街的职 业炒家们和那些新闻记者们已形成了商品价格大幅变动就责备 我的习惯,说

我采取了所谓的突然行动习惯。有时候,都说我 的抛售不是爱国行为。我想他们夸大我投资活动重要性

和作用 的原因是需要满足公众贪得无厌的要求,即为每次价格变动找 出原因。

    我说过一千次这样的话,任何操纵手段都不能把股票压低或使 之保持低价。关于这点并不神秘。任

何人只要不怕麻烦思考半 分钟,答案就明明白白。假如一个炒家对一种股票突然采取行 动,也就是说

,把价格压低到实际价值水平线以下,那么会发 生什么不可避免的事呢?啊,这个人就会立刻抓住时机

买进。 那些懂得股票价值在哪里的人就会趁这种股票廉价出售时吃进 。假如吃进的人不能再买了,那

就是因为总体行情与他们可支 配的财力不相称了,这种行情不是买空的行情。当人们谈到这 种故意造

成股票价格猛跌的行为时,他们认为这种行为不正当,几乎认为是犯罪。可是以一种远远低于本身价值

的价格出售 股票是颇具危险的买卖。要牢记,那种不能回升的因人做了手 脚的下跌股票是不能吃进的

;只要存在有使股票猛跌的行为, 即不正当地卖空,通常就容易引起买进,而且只要什么时候有这种情

况存在,价格就不可能保持低价。我该说一下,在一百种情况中的九十九种情况下,所谓的故意造成股

票价格猛跌确实又是合法的下跌,这种下跌有时并不主要是由某个职业投资者的动作引起的,不管他能

进行多长的长线投资。

    关于大多数价格突然下跌或者特殊的暴涨是一些不顾一切的投 机家们的投机行为所致的理论很可能

被人杜撰出来的,以向一 些投机者提供市场价格变动的原因——这些投机者只是昔日的 盲目赌徒而已

,宁可相信任何人告知的事,而不愿相信自己动 脑筋得出的结论。不走运的投机者经常从经纪人和传谣

者那儿 听到股价猛跌和自己亏损是一些炒家炒作引起的解释,而实际 上这是一种反面的内部消息。区

别在这儿:来自熊市内部消息 是清清楚楚,明确建议卖空,但是反面的内部消息,即不作解 释的解释

,只是起到阻止你明智地去卖空的作用。当股票暴跌 时自然的倾向是卖出。有一个理由,不为人知但又

好的理由。 因此,你要做的脱手。可是,当下跌是急进炒家行为所致时, 脱手并不明智,因为一旦这

个炒家停止动作,价格就要反弹。这是反面的内部消息啊!


(十六)

    内幕消息!人们多么渴望得到内幕消息啊!人们不但渴望得到,而且喜欢向别人提供。其中既有涉

及婪,又有虚荣的成分。有时候看见那些很聪明的人四处打探这些内部消息,真让人感慨。透露消息的

人对消息的质量无所谓,因为寻求消息的人并不是真正追求好消息,而是追踪一切消息。

    如果消息带来了好处,不错!如果没有,下一个会带来好运。我想那些到交易厅里的顾客,他们总

是相信内部消息。对于承销商和市场操纵者来说,源源不断的内幕消息被变为一种理想 的宣传手段,是

世界上最好的推销兴奋剂。因为,既然寻求的人和需要的人都是传递者,那么内幕消息的宣传就成了一

种循环链式的广告宣传。打探内幕消息的人在一种幻觉下奔波着,这种幻觉就是只要以恰当的方式传递

,没有哪个人会抵御内幕消息的诱惑。这些内幕集团认真地研究过巧妙地传递消息的技巧。

    每天我从各种各样的人那儿得到几百条内幕消息。我给你讲一 个有关波内·蒂恩的故事。你还记得

这支股票是什么时候上市的 吧?那是在股市上涨的高峰期。这支股票的承销商采纳了一位 银行家的建

议,决定立刻在市场上公开筹资成立一家新公司, 而不让某个同意负担费用的辛迪加趁机介入。这是个

好建议。 他们犯下的唯一错误就是经验不足。他们不清楚在疯狂的暴涨 期内,在股市上可干些什么事

情,与此同时他们又显得笨拙和 拘谨。为了卖出股票他们一致同意必须标出价格,可是交易开 始时的

股价却让交易者和大胆的投机活跃分子一旦买进就不由 得充满疑俱。

    按理说,这些承销商应该坚持这一价格,但是在疯狂的牛市上 ,他们的贪婪演变成十足的保守。公

众正在买进能打听到足够 幕部消息的股票。人们想的不是投资。人们需要轻松地挣钱, 要挣那种真正

带有赌博性质的利润。由于大量的军需物资贸易 ,黄金向国内滚滚涌来。人们告诉我,这些承销商在制

订波内 股票上市计划时,在第一笔交易被官方记录下来之前,曾三次为股票改过开盘价。

    有人曾经邀我入伙,我深入调查一下,但是没有接受,因为如 果有什么市场策略要采取的话,我喜

欢自己单独干,以自己的 方式投资。波内·蒂恩上市时,我了解到其承销商的财力怎样, 计划干什么

,公众能干些什么之后,就在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 内买了一万股。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该股票的首次发行

是成功的 。事实上,这些承销商看到人们踊跃购买这种股票,就认为这 么快就卖完如此多股票是个错

误。他们在发觉我买下一万股股 票的同时,就意识到如果将股价标高二十五或三十个百分点, 他们也

能卖光所有股票。因此,他们得出结论,我那一万股的 利润会占去他们那几百万美元中相当大一部分。

因此,他们居 然想把我震出市场。可是我稳坐不动。因此他们认为无望而放 弃,接着他们开始抬高价

格,结果仍然一点也没有如愿地使我 蒙受损失。

    他们看到别的股市创了新高,于是就赚的更多,当波内·蒂恩股 票涨到一百二十点时,我就把我那

一万股全抛给他们。

    我和妻子一起在帕尔玛海滩度假。有一天,我在格瑞得里事务 所赚了些小钱,回家后我就从中拿出

一张五百美元的钞票交给 妻子。真是巧得很。当天晚上吃晚餐时,我夫人碰见了贝勒·蒂 恩公司的总

裁威森斯坦先生,他是那伙股票发行人的头。过了 好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位威森斯坦是用了心机才在

晚餐时坐 在我夫人旁边的。

    他对她极力讨好。最后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利文斯顿夫人, 我打算做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我

非常高兴去做这件事,因 为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停止话题,焦急地望着我夫人, 心想对方该是

既精明又机警的。我夫人从他的神态看出了这个 意思,因为这意思一清二楚地表现在脸上。不过,她还

是回答 :“我清楚。”

    “好的,利文斯顿夫人,本人万分荣幸同您和您的先生见面。 我想证明一下本人是真心诚意说这一

番话的,因为我希望同二 位长相往来,我认为没有必要把我要说的话作为高度机密了吧 !”然后他悄

声说:“要是你们买一些波内·蒂恩的股票,你们 会发一笔大财的。”

    “当真吗?”我夫人问。

    “就在我刚刚离开旅馆之前,”他接着说,“我收到几封电报 ,上面的消息要对公众至少保密几天

。我打算尽可能多的买进 这种股票。如果明天开盘时,你们需要买一些,你们就与我同 时并以与我同

样的价格买进。我向你保证波内·蒂恩绝对要上涨 。你是唯一一个我透露此消息的对象。绝对是唯一一

个!”

    她向他致谢,然后告诉他自己对股市一无所知。可是他让她放 心,了解这点就够了,其他事情没必

要了解。为了确保她听懂 了自己的意思,他又向她重复自己的忠告。

    “你们要做的事就是按自己的意愿尽量多买波内·蒂恩的股票。 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这样做

,不会损失一分一厘的。在 我一生中,以前我还从未让任何女人或男人去买进什么股票呢 。可我十分

有把握这种股票不会停止在二百个点,因此我想让 你们赚点钱。你知道,我不可能自己就买光所有股票

,而且如 果除我之外有别人要从上涨中获利的话,我宁愿是你们。只愿 是你们!我私下告诉了你,因

为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讲。利文斯 顿夫人,记住我的话,买波内·蒂恩股票吧!”

    他非常认真,因此成功地使我夫人信以为真了。她开始想到把 我那天下午给她的那五百美元好好派

上用场。这笔钱对我来说 算不了什么,而且她可以自由支配。换句话说,即使她运气不 好,也只是损

失了一笔来得容易的钱而已。可是,那人说过她 保准会赢。她自担风险去赚钱也是好事。她后来才告诉

了我这 件事。

    咳,听着,就在第二天早晨开盘之前,她一走进哈丁事务所就 对经理说:“哈丁先生,我想买些股

票,但我不想记在我的经 常帐户上,因为在赚到钱之前,我不想让丈夫知道什么。你能 安排一下吗?



    经理哈利说:“哦,可以。我们可以单独开户,买哪种股票, 你想买多少?”

    她递给他那五百美元,然后对他说,“请听着,我不想把老本 蚀光,如果这笔钱亏了,我不想再欠

你们什么。要记住,我不 想让利文斯顿先生听到任何风声。用这笔钱在开盘时帮我尽量 买进波内·蒂

恩的股票。”

    哈利拿过这笔钱,告诉她绝不对任何人吐露半个字,后在开盘 时为她买进一百股。我猜想她是在一

百零八点时买进的。那天 这种股票非常活跃,收盘时又上涨了三个点。我夫人对自己的 成就欣喜若狂

,我完全蒙在鼓里。

    事有凑巧,我一直认为当时是整个市场处于疲软状态。波内·蒂 恩不寻常的举动引起我的注意。我

认为当时还不是股票上涨的 时候。我决定开始卖空,而且一出手就抛出一万股波内股票。 要是我那天

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认为这种股票将上涨五个或 六个点而不是三个点。

    就在第二天,开盘时我抛出两千股,在快要收盘之前又抛出两 千股,股价下跌到一百零二个点。

    第二天早晨,担任哈丁兄弟事务所帕尔姆海滩分部经理的哈利 等着我夫人的到来。要是我在市场操

作,她通常要在大约十一 点钟才溜进去看行情的。

    哈利把她拉到一边说,“利文斯顿太太,如果你要我为你承担 那一百股波内·蒂姆股票的责任,那

么你得给我更多的股金。”

    “可我只有那么多。”她说。

    “我可以把它转到你的经常帐户上。”他说。

    “不行。”她反对,“因为那样我先生就知道了。”

    “可是,你开的帐户已经表明亏本了。”他又说。

    “可我明确告诉过你,我不想损失超过五百美元,我甚至不想 亏掉那五百元。”

    “我知道,利文斯顿太太,可我不想不征求你的意见就抛出, 现在除非你授权我不抛出,否则我就

将股票抛出去。”

    “可我那天买的时候还挺不错嘛。”她说,“我不相信这么快 就变了样,你呢?”

    “不,我也不相信。”哈利回答。他们不得不在经纪人办公室 里商量起来。

    “哈利先生,究竟这股票出了什么问题?”

    哈利是十分清楚的,可他一说实话就得出卖我,而且客户的生 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此,他只好

说,“我也弄不清楚发生 了什么事。反正情况就是那样!价太低不好买卖!”他指着行 情牌说。

    我夫人盯着下跌的股票嚷道:“唉,哈利先生!我不想亏掉那 五百元!我该怎么办啊?”

    “利温斯顿太太,可我要是你的话,就去问利文斯顿先生了。 ”

    “噢,不行!他不让我独自投资股市的。他早就告诫过我,要 是去问他,他就会认为我在买卖股票

,可我以前从未背着他做 过股票交易,我不敢告诉他。”

    “好了。”哈利安慰她。“他是个了不起的投机家,知道该怎 么办。”见她使劲摇头,他又怂恿着

补上一句:“要不然你拿 出一两千美元来支撑你这些波内股票。”

    哈利先生的最后一句话终于使她呆在事务所附近游荡,当弱势愈来愈明显时,她走到我坐着观察行

情牌的地方,告诉我想对我说句话。我们走进私人间,她把整个事情向我和盘托出。我只好对她说:“

你这真傻,赶快别干这种事了。”

    她答应不再碰了,我又拿出五百美元给她,她高兴地走了。这时,波内股票价值处于票面价以下。

    我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威森斯坦诡计多端。他估计我夫人会把他告诉她的话讲给我听,于是我就

要考虑这种股票。他清楚我对这种事很有兴趣,大家都知道我惯于进行获利可观的投资。我猜想他认为

我会买进一二十万股。

    这是我曾经听说过的计划得最巧妙最具怂恿作用的内幕消息之一。可惜没有成功。它注定不会成功

。首先,我太太正好是在得到那笔份外的五百美元那天听到这一消息的,因此,她比平常表现出更大的

冒险情绪。她希望完全靠自己赚一笔钱,而且女人见识把这一诱惑演化得令人神往以至于势不可挡。她

知道我对外行炒股的看法不怎么样,因此不敢对我提起此事。威森斯坦没有看准她的这一心理。

    威森斯坦对于我是什么样的投机者的判断也是大错特错。我从不在意内幕消息,在整个股市上我是

卖空的。他认为会是十分有效地引诱我去买进波内股票的计谋,即,他透露出内幕消息的举动和股价上

涨三个点,正好是我决定抛出获取利润时把波内股票作为出头鸟的根据。

    听了我太太的陈述后,我比以前更想抛出波内股了。每天早晨开盘和每天下午收盘之前我都抛出一

些股票,直到我看准能带来可观利润的机会,我才买进。


(十七)

    我的一位挚友最爱对人说起我身上有一种他认为是预感的东西。他总是说我的这种预感就是不需要

分析就知道该怎么做的能力。他宣称我只需盲目地跟随着一些神秘的驱动力,就会因此在最佳时刻从股

市脱身。他最得意的奇谈是关于一只猫,他说这只猫在早餐桌上告诉我抛出手中的大量股票。我得到这

只猫咪的信息后,就心情不好,坐卧不安,要等到我卖掉做多头时买进的所有股份才能安定下来。这样

我得以在股票价位最高点脱手,这自然更加证实了我这位固执朋友的预感理论。

    我曾去过华盛顿,想尽力让几个国会议员相信,向我们过度征税是不明智的,当时我并没有过多在

意股市。我卖出自己股份的决定来得突然,因此更加证实了朋友的奇谈。

    我承认有时候我确实有一定要在股市上做某些事的不可遏制的冲动。这与做多头还是空头无关。我

一定得摆脱市场。直到这样做了,我才舒服。我自己倒是想,所发生的是我看见许多警示信号。也许,

并不是某一个信号十分清晰或强有力地为我提供了一个明确的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做我突然想做的事

情。也可能那就是人们所谈到的“股票行情感觉”,老一辈的投机者说詹姆斯·凯恩以及他的前辈曾经

着实把它发展过一下。我承认,通常这种警示不但是一种声音而且是以分钟计。但是在这个特殊例子中

,不存在什么预感。那只黑猫与此无关。

    朋友对每个人都说那天早晨我起床后脾气不好,我想假如我的确脾气不好的话,可以解释,那是因

为不高兴。因为我不能使那个同我谈话的国会议员相信我的话,这位国会议员会没有象我一样 考虑到在

华尔街收税的难题。我不想阻止和逃避对股票交易的税收,只是想建议一种我这个有经验的炒手感觉到

既公平又聪明的税收方式,我要让山姆大叔不要急于杀鸡取卵,因为金蛋还多着呢!可能是我的劝说不

成功激怒了我 ,而且使我对股市将面临着不公正抽税的后果十分悲观。不过,我就告诉你所谓“股票行

情感觉”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在牛市开始的时候,我认真考虑了钢铁和铜的前景,因此我觉得这两种都该做多头。因此我开始积

聚。开始时买了五千股犹他州铜矿的股份,接着又停止了,因为行情不对头。就是说,这种股票的行情

不象它应该表现出的使我觉 得买进是明智之举的那样。我想价格大约在一百一十四点 。我也以几乎同

样的价格开始买美国钢铁公司的股份。因为它的行情好,第一天我就买进二万股。我照我以前说过的办

法去做。

    钢铁股行情继续看好,因此我继续积聚,直到我手中总共有七万二千股为止。可我拥有的犹他铜矿

股组成我最初买进的股份。我再没有买进超过五千股的量。这种股票的表现不会让我再多买进。

    大家都知道形势。正是一个多头市场,我清楚价格正在上 涨。总的情况是有利的。即使是在股票普

遍上涨和票面利 润还尚过得去之后,股价行情记录还老是鼓吹:还没有涨 !还没有涨!我到达华盛顿

的时候,股价行情记录还是对 我说那个意思。当然,在那天很晚的时候,即使我还可做 多头我也不想

增加自己的头寸了,与此同时,市场很明显 地按我的思路进行着,我没有必要整天坐在显示牌前。时

刻盼望着得到什么信息脱手。在退却的响亮号角吹起之前 ,当然,这不包括出人意料的大灾难,股市会

犹豫,或者 为我准备一个反向的投机形势。这就是我冒冒失失地去找 国会议员们的原因。

    与此同时,价格不断上涨,这意味着,多头市场的末日就 要来临。我不能断定哪一天来临。要判定

它,是我力所不 能及的。可我不必告诉你,我对那种暗示留神着。不管怎 样,我现在还是这样。这已

经成了我做事的习惯了。

    我不能断定它的到来,可我觉得在卖出的头一天有点暗示 ,当时,一看见这种高价就使我想到我手

中拥有的票面利 润和股份的数量,后来我又想到白费力气去影响立法者们 公正明智对待华尔街的交易

。那也可能就是种子埋入我心 里的方式和时机。这种下意识整个晚上都进行着。早晨的 时候,我想到

市场,并开始想了解那天将怎样运行。到交 易厅去的时候,我看见的不是价格,我将有可观的利润,

而是看见一个吸收能力很大的大市场。我可以在这市场上 卖掉任何数量的股票。当然,当一个人拿着他

的股票时, 他必须留意机会,以便把帐面利润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现金 。在交易中他要尽可能少损失利

润。经验告诉我,一个人 总是能够寻找机会使自己的利润成为现实,而且这个机会 往往在操作快要结

束时才跚跚来迟。这不是靠研读股价行 情记录,也不是预感。

    当然,那天早晨我找到一个毫不费力就卖掉我所有股票的 市场时,我抛出了。抛出五十股和五千股

是一样的聪明和 勇敢。但是在最萧条的市场卖出五十股可以不引起价格下 跌,而卖出任何一种股票五

千股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我拥有美国钢铁公司的七万二千股股份。这似乎不算是很 特别的股份,但是总不可能卖出那么多的

股份而不损失一 些你从帐面计算看来十分可观的利润,这种利润同真正平 平稳稳地存在银行里的现金

实际上是两码事。

    我有大约一百五十万美元的利润,在行情对我有利时我就 这些利润。但这并不是我认为我卖出时卖

得正确的主要理 由。市场证明了这点,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满足。

    是这么回事:我成功地卖出了所有七万二千股美国钢铁公 司的股票,抛出价格刚好低于当天最高价

和市场行情价的 一个百分点。事实证明我恰好抛对了。而且就在我抛出五 千股犹他铜股票的同一天的

同一小时内,该股价下跌了五 个百分点。请想一下,我是在同一时间买进这两种股票的 。

    我明智地增加了美国钢铁公司的股份,从二万股增加到七 万二千股。我也同样明智地没有增加犹他

州铜矿的五千股 。我以前不抛出犹他铜矿股票的原因是,这种股票我是做 多头,市场是多头市场,而

且即使我赚不了一大笔,犹他 不会使我损失多少。

    证券交易者获得的训练就象接受医学教育。医生不得不花 费很长时间学习解剖学、生理学、药物学

和其他十几种旁 系科目。他学会了理论,然后继续致力于实践。他观察各 种疾病引起的现象,并将此

分类。他学会了诊断。如果诊 断正确——这得依靠他准确的观察——他就该出色地进行 预测。当然要

牢记,人类难免要出错和始料不及的因素将 妨碍他的诊断百发百中。接下来,随着他经验的积累,他

不但学会把事情做正确,而且要迅速做完,以致于别人会 认为他是天生就会干医生这行。这确实不是他

的天生行为 。这是他根据多年来对这种病例的观察才诊断出病情的。 而且,自然而然地,他诊断出病

情后,他只能用那种经验 告诉他是正确的处理的方式去治疗这种病。人们可以传播 知识——即,你可

以专门收集一些卡片索引证据——但绝 不能传播经验。一个人也许知道干什么,但是如果他干得 不够

快,仍然要亏损。

    观察、经验、记忆和数学,这些是成功的交易商必须依靠的东西。他不但必须观察准确,而且必须

永远记住自己观 察到的东西。他不能在毫无根据或出乎意料的事情上下赌 注。不管自己对于这种无根

据的东西会多么确信,也不管 他多么肯定这种出乎意料的东西多么频繁地出现。他必须 总是在可能性

上下赌注,就是说,要预料这些可能性。在 这种投资活动中,多年的实践,持续不断的钻研,永久的

记忆,就能使他在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和消失时立刻 作出反应。

    一个人可以有很强的数学能力和不寻常的准确观察事物的 能力,然而如果他不具备经验和记忆的话

,也会导致失败 。而且,聪明的商人要象医生一样,要和科学的发展保持 同步,千万不要停止研究各

种各样的情况,要掌握各地那 种可能影响各种市场进程的发展情况。在这行道拼搏多年 后要养成熟悉

一切的习惯。他的动作几乎要达到自动的程 度。他要获得那种宝贵的专业态度,这可以使他能在这一

行道中获胜,不断地获胜!职业交易商、业余交易商和偶 尔交易的人之间的这种差别不必过分渲染。例

如,我发现 数学和记忆力对我帮助不小。华尔街的赚钱是以数学为基 础的。我的意思是,通过处理客

观情况和数字赚钱。

    当我说一个交易商必须对情况了如指掌,必须以一种真正的专业态度面对所有市场和市场进展时,

我的意思就是要 再次强调预感和神秘的股票行情感觉与成功一点关系都没 有。当然,这种情况常常发

生,一位经验丰富的交易商反 应迅速。根本没有时间事前提出自己所有的理由;然而这 些理由又好,

又充分,因为这些理由是建立在一些事实上 ,这些事实又是他多年来从职业角度利用一切机会工作、

思考和观察所积累起来的东西。

    我总是掌握着期货市场的线索。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正如 你所知道的,政府的种种报道表明冬天小

麦产量大约同去 年一样,而且春天的小麦产量比1921年多。形势好得多了 ,我们可能比往常收获要早

。当了解到形势的大概并且看 到用数字方式计算产量会达到多少时,我也就立刻想到煤 矿和铁路工人

的罢工。我不自觉地想到这些问题,因为我 总在思考同市场有关系的各种情况的进展。我突然想到已

经影响到各地货物运输的罢工一定会对小麦价格有不利影 响。我是这样考虑的:由于罢工引起交通工具

瘫痪,小麦 运到市场必定会有延迟,而且到了运输状况有改善时,春 天的小麦又准备好了要启运。这

意味着,当铁路能够大量 运输小麦时,就得把两季延迟了的冬小麦和早春小麦同时 运来。这意思就是

说大量小麦一下子就要涌进市场。在这 一种十分明显的情况下,就象我一样洞察秋毫的交易商们 是不

愿在一段时间内买进小麦的。他们不愿买进,除非价 格下跌到某个位置,使得购买小麦成了不错的投资

。在市 场上没有购买力,价格就该下跌。想一下自己的投资方式 ,我就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正如老潘特·希尔恩 一向说的话,“直到你赢了,你才说得清。”市场疲软时 要及时将期货合约出手

,没必要浪费时间。

    经验告诫我,市场的走向是一个交易者最好的向导。这就象给病人量体温、摸脉搏、观察眼球颜色

和舌苔厚薄。

    这时,一个人应该能够在1/4美分的价格范围内买卖一百万 蒲式耳小麦,这是很平常的事。那天,

当我卖出二十五万 蒲式耳小麦以便及时验证市场时,价格跌了四分之一美分 。当时,由于这反应没有

明确地告诉我所想知道的一切, 我又抛出另外二十五万蒲式耳小麦。我注意到每次都被人 少量地少量

地吃进了。也就是说,是分许多次以一万或一 万五蒲式耳吃进的,不是象往常那样两三笔交易就吃进了

。除了这种顺时疗法式的购买外,我一卖出,价格就下跌 一又四分之一美分。此刻,我得立刻指出,市

场吸收小麦 和不相称的下跌方式表明,市场没有购买力了。情况就是 如此,该怎么办呢?当然,再多

抛一点。听从经验的支配 你有时候可能会遭到愚弄,但是不听从经验的支配,你可 能会成为傻瓜。因

此,我抛出了二百万蒲式耳小麦,价格 又下跌得更多。几天之后,市场的走向确实强迫我又卖出 二百

万蒲式耳,价格下降得更厉害,又过了几天,麦价开 始暴跌,一蒲式耳跌了六美分,而且还在跌。伴随

着短暂 的回稳,又不断下跌。

    这时,我没有听从预感。没有人向我透露消息。是我对市 场习惯的专业的看法带来了利润,这种观

点来自于我多年 的经商经验。我钻研,因为我的事情是投资。股价行情记 录证明我思路正确,我的职

责就是要增加投资。我这样做 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发现在这种交易中,经验能给你带来稳定的利润,而观 察是最好的市场信息提供者,某一种股票

的行情是你一直 需要了解的。你要观察它,经验告诉你,通过对通常情况 稍作变通,即可获取利润。

例如,我们知道所有的股票并 不是以一种方式流动,但是所有的股票在多头市场上要上 涨,在空头市

场上要下跌。这是操作中的普遍现象。这是 自己给自己的消息中最普通的一种,证券交易所对此十分

清楚,把它传递给任何对此没有思考过的顾客。我指的是 ,对交易那些股票的建议,这些股票在同一种

类中滞后于 其他股票。因此,如果美国钢铁公司股票上涨,那么从逻 辑上推断,克鲁斯贝尔,瑞帕布

里克,还有贝斯尔蒙股票 就要跟着上涨,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交易条件和前途将 随着这一组中的所

有股票而看好,市场的繁荣应该由所有 股票分享。从理论上讲,这是被无数次经验证明了的,在 市场

上每种股票都有看好的时候,公众要买甲钢铁公司的 股票,因为它没有上涨,而乙钢铁公司的股票和丙

钢铁公 司的股票上涨了。

    即使在多头市场,如果某种股票的走向与这种市场不相称 ,我都从不买进。有时候,我在那种不容

置疑的多头市场 期间买进一种股票,结果发现同一类股票中的其他股票不 是涨势,于是我就抛出这种

股票。为什么?经验告诉我同 那种我称之为明明白白的群体倾向相违背是不明智的。我 不能只依赖确

定的东西,必须推测各种可能性,并且预见 它们。有一个经纪老手曾对我说:“如果我正沿着一条铁

轨走,并且看见火车以每小时六十英里的速度向我开来, 我是继续沿着铁路走吗?我的朋友,我横跨一

步躲开它。 我也并不因为这点聪明谨慎就沾沾自喜。”

    去年,在整个多头市场正常运行之后,我注意到有一种股 票与其同类的其他股票不协调,虽然除此

之外这类股票与 上市的其他种类协调。我做多头买进相当大数量的布莱克 伍德汽车股票。大家都知道

这家公司生意正红火。每天涨 幅都在一到三点之间,公众吃进愈来愈多。这自然把注意 力引到这类股

票上,各种各样的汽车公司股票开始上涨。 然而,其中有一种却持续地滞后,那就是切斯特公司的股

票。它滞后于其他股票,因此不久就引起人们私下议论。 人们拿切斯特的低价及其疲软去和布莱克伍德

汽车和其他 汽车公司的上升趋势和活跃相比较,因此顺理成章地去听 从那些打探和提供内部消息的人

以及自作聪明的人的胡言 乱语,并开始买进切斯特股票,他们认为它很快就会和同 类股票中的其他股

票一起上涨。

    切斯特股票价格并没有因为公众买进就上涨,事实上它下 跌了。考虑到在这类股票中布莱克伍尔德

汽车是上涨的领 头股票之一,把它推向多头市场就轻而易举了,后来我们 只是听说在对各种各样汽车

和创纪录的产量的需求推动下,这股票涨幅不错。

    事情再明显不过,切斯特内幕集团当时并没有做任何在上 涨期间内幕集团该干的事情。这样平常的

事都没有做可能 有两个理由。也许是内幕人士因为希望在上涨之前积聚更 多的股票而没有把价格推上

去。但是如果你分析一下切斯 特股票的交易量和特点,就会觉得这是站不住脚的理由。 另一个理由是

他们没有抬高是因为如果抬高,就担心卖不 出去。

    当那些应该需要股票的人不想买进时,为什么我又该买进 呢?我估计无论其他汽车公司多么繁荣,

卖出切斯特的股 票是必然的事。经验告诉我要提防买那种拒绝跟随同类领 头股的股票。

    我很容易就证实这样的事实,对于切斯特股票不但没有内 部的买进,而且竟然有内部卖出。还存在

其他不买切斯特 股票的征兆,虽然我所想得到的是它不连贯的市场行为。 又是行情记录暗示了我,那

就是为什么我卖空切斯特股票 的原因。

    这之后不久的一天,这支股票暴跌。后来,可以说是从官 方渠道得知,由于清楚地知道公司不景气

,内部人员一直 在卖出股票。就象通常一样,股价下跌后原因就泄露了。 可是那警示是在下跌之前到

来的。我并不留意下跌,我只 留意警示,我不知道切斯特怎么了,我也没跟着预感。我 只是觉得一定

有什么不对头。

    有一天,我们从报纸上得到消息说圭亚那金矿令人吃惊地 变化。在场外交易中以五十点或接近五十

点卖出后,这支 股票列在股市交易价目表上。开始大约是三十五点,然后 下跌,最后跌破二十点。

    此时,我绝不会把这种下跌称为令人吃惊了,因为完全在 预料之中,要是有疑问,可以了解一下该

公司的历史,许 多人都知道它的情况。人们是这样告诉我的:这个辛迪加 是由特别有名气的六个资本

家和一家名望很大的银行组成 。其中一个成员是贝尔岛开发公司的老板,这个公司贷款 给圭亚那公司

一千多万美元现金,作为回报收到一些契约 和圭亚拉金矿公司一百万股总股份中的二十五万股。这种

股票以支付某一股息为基础上市,而且作了大肆渲染。贝 尔岛公司的人想把其拥有的股票兑现,就召集

银行家讨论 他们的二十五万股份,银行家们就着手安排卖出这些股票 ,同时也卖出一些他们自己的股

票。他们想把这一市场操 作委托给一位内行去干,酬金是这二十五万股股份以高于 三十六点卖出所获

利润的三分之一。我知道,这个协定拟 定了并准备签字,但是在这最后关头银行家们决定由他们 自己

操作以节省这笔酬金。因此他们组织了一个内部团体 。银行家们要求贝尔岛公司的二十五万股股份以三

十六点 成交。可是却以四十一点上市。即,内部团体在付给了自 己的银行同事五点利润后开始操作。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 道这点。

    很显然,对于银行家来说这种操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市 场转为多头市场,圭亚拉公司所属这类股

票中的股票均处 在股市领先地位。圭亚拉公司获得巨额利润,支付了定期 股息。这种情况以及股票发

行人的强力宣传使公众认为圭 亚那金矿是值得投资的一种股票。我了解到大约有四十万 股股份一路上

涨到四十七点而卖出去了。

    这个圭亚那金矿股票价格上涨。可是很快股价就下滑了。 它下跌了十点。如果当时该股的承销商还

在发售股票时, 这是正常的。不过,很快华尔街上传说,情况并不令人满 意,投资该股与承销商对该

股的期望值不符。当然,后来 股价下挫的原因清楚了,可就在这原因明了之前,我得到 提醒。我就着

手考查圭亚那公司的市场反应。这种股票的 表现情况几乎和切斯特汽车公司股票完全一样。于是我抛

出了圭亚那公司股票。价格下跌了。我又再抛出更多股票 。价格仍然很低。这种股票在重蹈切斯特和我

记得的十多 种不活跃股票的历史覆辙。行情记录明白地告诉我有问题 ,问题就是内部人员不买进,内

部人员很清楚自己为什么 不在多头市场买进自己的股票。从另外一方面看,不知缘 由的公众正在买进

,因为他们认为以四十五点或者再高一 些抛出会获利,以三十点或更低价买进很划算。而且仍然 支付

股息。股票是一种讨价还价的交易。

    接着传来消息。就象通常的重要市场消息一样,在公众知 道之前,我就了解到了。但是,对这家公

司开出贫脊的岩 石而不是富有的金矿报道的证实只是给我提供了内部人员 过早就抛售该股的理由。听

到这个消息我本人没有抛出。 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抛出了,凭着股票的运行情况。我对股 票运行情况的

关注并不带有哲理性。我是个交易商,因此 就待寻找内部收购迹象。但还没有这种迹象。我不必知道

为什么在下跌时内部人员不充分考虑去买这种股票。了解 到他们的市场计划没有包括促使股价上涨操作

就足够了。 这一点就足以使得他们的卖空势在必行。公众买下了差不 多五百万股股份,在股票所有权

上带来的唯一变化可能就 是,从一伙怀着停止损失的希望抛出股票的无知的公众手 里转到另一伙怀着

发财希望可能买进股票的无知的公众手 里。

    我对你讲这些并不是想就公众买进圭亚那公司股票而亏本 或者我做空获得了利润而进行说教,我是

想强调研究一类 股票的运行情况是多么重要。而且从中获得的教益又是在 多大程度上被那些没有得到

充分训练的大大小小的交易商 忽略,行情记录不仅仅是在股票市场上向你发出警告。在 期货市场它照

同样如此。

    在棉花期货交易中我有过一个十分有趣的经历。当时我在 做空头,平缓地抛出。与此同时,我抛出

了五万包棉花。 这笔股票交易赚了,却忽视了棉花期货了。后来,我了解 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那五万

包棉花损失二十万美元。我说 过,期货交易十分有趣,而且我以前干得十分漂亮,因此 我不想就此罢

手。只要一想到棉花,我就这样想:“我将 等待一个反弹机会,到时再平仓。”在我刚刚决定捞回损

之前,价格会反弹了,然后又上涨得比以前更高。因此, 我又决定再等一会儿,我要重新进行期货交易

,要集中精 力去干。最后,我抛出期货获得了一笔可观的利润,然后 我就到哈特温泉去休息和度假了



    这次度假是我第一次真正不去管棉花期货交易中受损这一 难题。行情一直与我作对。有些时候我似

乎就要赚了。我 注意到无论别人什么时候大量抛出市场都有好的反应。而 且几乎马上价格就会止跌,

而且开始新的上涨。

    最后,就在我到哈特温泉几天之后。我亏损了一百万,而 且在价格上涨趋势中还在亏。我认真思考

自己的所作所为 ,最后得出结论:“我一定错了!”觉得自己错了,我就 立刻决定退出。因此,我就

平仓,损失大约一百万。

    第二天我打高尔夫球,没想什么别的事。我在棉花期货上 失策了。我已经为失策付出了代价,收据

还在衣袋里呢。 此刻,我对棉花期货的兴趣更大了。当我回去吃午餐时, 我在经纪人事务所停下,看

了一眼行情记录。我看到棉花 以五十点卖出。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可是,我还注意到价 格不象几周来

那样,只要特别的抛出压低价格的压力一缓 和,价格就反弹,现在已经停止反弹了。这表明最小阻力

价格在上浮,视而不见已经使我损失了一百万。

    然而,使我平仓遭受重大损失的理由不再是个充足的理由 了,因为已经不存在通常的那种迅猛的止

跌反弹了。因此 ,我抛出了一万包棉花,然后等待时机。不久,价格已跌 了五十点。我又等待了一段

时间,还是没有回稳,这时我 已经饥肠辘辘了,因此我走进餐厅,点了一份午餐。在服 务员还没上菜

之前,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跑到经纪人事 务所,看到没有回升,因此又抛出了一万包。我等了一会

儿,高兴地看到价格又跌了四十多点。这表明我的操作是 正确的,因此我返回餐厅,吃了午餐后,又回

到经纪人办 公室。那天棉花没有回升。就在当天晚上我离开了哈特温 泉。

    打高尔夫球会令人愉快。可是我在卖出和平仓棉花头寸时 都出了错,因此,我必须着手工作,必须

回到我可以舒适 地交易的地方。市场吸收我第一次抛出的一万包棉花的方 式又使我第二次抛出一万包

,而且市场吸收我第二次抛出 的方式使我肯定利润已经来了。这就是市场行为运行中的 差额。

    我到了华盛顿,去了我经纪人的事务所,是我的老朋友塔 克尔在负责管理。我呆在那儿的时候,价

格又跌了一些。 我现在更加比以前确信自己做得正确了。因此抛出了四万 包,市价又跌了七十五点。

这表明市场没有支撑力量。那 天晚上收盘时价格仍然很低。原来的购买力明显消失了。 说不清楚市场

将在哪种水平上再发展起来,但是我对自己 聪明的主见十分有把握。第二天早晨我坐汽车离开华盛顿

到纽约。用不着着急了。

    我们到达费城的时候,我开车去了一个经纪人事务所。我了解到棉花市场根本没什么支撑能力。价

格暴跌,引起了小小的恐慌。我等不及回到纽约了,我给经纪人挂了长途下令抛出。我一接到报告,发

现我实际上已经弥补了以前的损失,我就继续开车到纽约,一路上没有停车去看任何行情报告。

    一些同我一起在哈特温泉度假的朋友谈到那天我从午餐桌前一下子跳起来去第二次抛出一万包棉花

的情形。不过,这也肯定不是预感。这是一种来自于自信的推动力,确信不管以前出过多大的错,抛出

棉花的时机终于到来了。我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这是我的机会,下意识活动可能一直在进行,直到为我

找到结果。在华盛顿的抛出是我观察的结果。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最小阻力的走向是由高到低。

    我并不对棉花期货市场使我损失一百万而耿耿于怀,我既不因自己犯了大错而亏损自怨自艾,也不

因后来在费城成功地将损失弥补回来而沾沾自喜。我的头脑中思考的是交易中遇到的问题,我想我有理

由断言,因为我有经验和记性,所以弥补了当初的损失。(完)

[ Last edited by hyl65 on 2005-6-2 at 21: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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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 + 5 2005-6-2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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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3 0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意思!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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