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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江南隐士

《出来混,就混出人样》--江南隐士真诚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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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9 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念易初、携手游人间、妙章山人、陈规固、铁将……
想念gjl、butterfly2006、简明扼要、songleistone、三道贩子、 pyxwxwj、古道行 、超越城市、mjl790313、 lb0455、 samyyd、灰色天空、剑舞南天、zcgushi、sdjnlxy11168、xtwmy、翻番啦、古道行、yossarian、醉逍遥 、kfwhsh、healdreamly、
tiandan1114、一片清风、缘起性空、金香y、ivanlin001 、veronica_wei 、神之一着、骊文乐 、hwwf88 、princebird、chlnie 、3dmaxd 、thetopcool 、daisy3 、rogerwang0000 、灰色天空 、曹溪俗士 、blcgn、ECOM、hoogar、redapple158 (狙击手)、barbados 、mian、chenhong1212、人股合一 (海纳百川)、 z6621399、xyl15208、springer、xuxu1234、股市聋瞎、wbwlx、蓝色的水晶 ……




希望大家还在股市里,没有缺席了盛宴。


[ 本帖最后由 江南隐士 于 2006-7-10 18: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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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9 06:5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江南隐士 于 2006-7-8 18:13 发表
股海渡舟:谢谢拍砖。俗文学或地摊文学毕竟还是“文学”,而且还主流着。因为楼主不敢沾“文学”的边,所以就选了这有几位朋友在的技术交流的地方。交流技术,本身就是在交流经验、知识和技巧。技术不仅是一种技巧,它还是一种觉悟、一种心态、一种眼光。我所写和炒股技术交流有没有关系,楼主自以为有,先生不以为有,这只是视点问题,仁者见仁,zhi者见zhi罢了。

隐士先生,敝人学理,文学之道比先生自是班门弄斧,井底之蛙。先生半年内,洋洋洒洒数万字(看这架势应该有吧),谈笑间人物音容跃然纸上或落于指间,佩服得很啊,拍砖的万万不敢,言重了。本不想多言,无奈今夜德葡大战,看了半场了然无聊。夜已深,又逢京城夏日初雨,雷声阵阵,左右都不能安眠,索性就推开窗户,向先生讨教一二。
小说如何写?我不甚了了。什么是好小说?就如同问我什么是好股票一样,我也懵懵懂懂。只依稀记得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一篇访谈录,谈到他在创造初期,获得巨大成功后,反而产生一个怎样写小说的困惑。(记不全了,说个大意)他认为一个小说要么行文优美,不能句句珠玑,也应予人雅趣;或者,题材、结构新奇,情节奇思妙想,出人意料,引人入胜。二者必居其一,否则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有点武断哦,先生怕是不会同意的。关于小说我说不好,大概意思就是这个啦。
另一个要向先生讨教的问题是:什么时候俗文学和地摊文学成为了主流文学呢?这个主流是哪里的主流呢?中国的,还是世界的?颇有点搞不明白。这个问题很关键的,就像炒股搞不清楚什么是主流板块,后果很严重的。不才刚好在深圳生活了10多年,初到深圳,是15年前了,常听人说深圳是文化的沙漠,原本是不信的。后来信了,改革开放初期嘛,利来利往的,要文化干啥?戏剧、书画展、百家讲坛就不说了,小说总该有吧。广东的旗舰文学期刊《花城》是全国闻名的,深圳却买不到,遍地都是《佛山文艺》。《花城》销路不行了,《佛山文艺》几年来销量连续全国第一,还掀起了所谓“打工文学”的热潮,这就是先生所谓的主流吗?抱歉啊,先生,我觉得不管是在中国还是世界,都不会认为那些充斥着性病广告、小老板访谈、期期以武侠连载来收尾的杂志,是文学杂志。
还有一个问题,你这个小说想表达什么?交流什么?看起来好像是想表达时代变迁中,女性的坚韧、勤劳、自强吧。步骤大概是(1)先下岗-》(2)家庭不幸(不是被抛弃就是家人重病-》(3)被逼堕落,不从-》(4)被有爱心老板真诚看上,还不从-》(5)偏要自强,小手笔起步-》(6)勤劳,再次拒绝诱惑-》(7)发了,开始为真情困惑了。情节不全,也没关系,如果真是这结局,也不失为好主题,先生是善人啊,版主也看出来了,此贴加亮,先生肯定也挣分!。女性和命运抗争的题材一直很热,国外的有《飘》、《简爱》、《荆棘鸟》、谭恩美的《喜福会》,国内有池莉的《生活秀》、张洁的《无字》、铁凝的《笨花》、严歌岑的《第九个寡妇》。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主流板块啊。可我就是搞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题目呢《出来混,就混出人样》? 歌颂和赞美女性的文学小说,为什么要开篇就说她们出来混的呢?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小说,名字记不全,大概叫《操出一个天》。内容讲一个农村女孩到广东打工,出门被骗-》被逼为娼-》黄业3年,小有积蓄-》从良回家-》乡长考察项目,村长叫陪-》全陪了,领导满意,项目拿下-》被村里捧为能人-》山洪爆发,学校冲跨-》教委视察灾情,不陪不批建校款-》自强了,拒陪,自掏积蓄,建校-》露富了,为娼被揭露,挨骂-》出走,重操旧业。小说文笔通畅,情节合乎情理,中心思想也表达了。可就因为这小说名,那个杂志我再也没买过。先生,理解一下我吧,我现在很无奈,这个技术分析版我很喜欢,不能不上的。
先生有个观点我还很赞同的,天天看股太累,来点文学东东,大家轻松轻松。实战版有个ciceroms,签名用的的宋代秦少游的词,宋词高手多了去,偏喜少游,看了就觉意境雅致,心静了,对炒股也有益;讲故事的高手更多,天青版主的小故事,生动幽默又具有启发性,读了受益;小漆器有时候贴首诗,也很有味道。先生,学学他们如何?
这个毕竟是技术分析版,先生既喜文又号江南隐士,何妨学红楼,来个甄士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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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9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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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9 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看小说,还是忒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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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9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再输:谢谢你,但愿我不让你失望。

lxd1000 :现在说“混”,好象已经中性了。

冰火岛坐看云起 (观大自在) :谢谢版主的大驾光临,江南隐士在此有礼了。

Jgwen (GL&HF!!) :谢谢版主的鼓励,江南隐士在此有礼了。

hyhui :谢谢为我会加油!

g999 :是啊,炒股不是生活的全部,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休闲一下吧,呵呵。  

天见022 :一声谢谢,让我感动。

股海渡舟:
    谢谢先生的留言,看完后,楼主开始有点认识先生了。
    楼主既未学理,也不专文,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所以,讨教就客气了,交流是共同进步的基础,也是我们能相识的本意。
    第一个问题,小说如何写?这太专业了,楼主自衬连说的资格都没有。抄李敖先生的一段话过来,看看能不能给我们双方都有些启迪:
    “正宗小说起于十八世纪,红于十九世纪,对二十世纪的小说家说来,本已太迟。艾略特(T.S.Eliot)已咬定小说到了福楼拜(Flaubert)和詹姆士(Henry James)之后己无可为,但那还是七十年前说的。艾略特若看到七十年后现代影视的挑战,将更惊讶于小说在视觉映像上的落伍和在传播媒体上的败绩。正因为如此,我相信除非小说加强仅能由小说来表达的思想,它将殊少前途。那些妄想靠小说笔触来说故事的也好、纠缠形式的也罢,其实都难挽回小说的颓局。”
    先生所举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话,他说得精彩,很有道理,但凭此作为衡量小说价值的标准确实是有些武断了,尤其是对那些一生都还在探索小说之道的人有些不公平。至于我,别人怎么说都不关我事,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第二个问题的提出不知是先生没看懂我的话还是故意要偷换命题,我便不再叙说了。至于先生信了深圳是文化沙漠,我多句嘴。恐怕先生只是看了浮面,听了流言,信了专家观点,这信得未必靠得住。楼主也算是个老深圳,1983年来了以后,至今仍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对深圳特有的文化有自己的亲历亲受,就因为此博大精深,楼主这支秃笔反不敢拿深圳来说事了。
    第三个问题,楼主相信先生阅读广泛,而且有自己的想法。先生开头所列的步骤不能不算是在过去若干年中很多人的真实经历,很多作品反映了这样的题材实属正常。至于楼主想表达什么?那得容楼主表达完以后才能知道。至于交流什么?其实我在上次留言中已经说了。因为先生恐我不知,再三言明这是技术分析版,所以我在这里再赘言二句。
    楼主如先生一样非常喜欢这个坛子,虽然服务器慢了些。这里有很多智者,也有大师级的人物,当然更多的还是如我一样的低手。太多人指望会有一种技术可以让自己常赢不输,我也想有,甚至还迷恋过,我现在仍相信技术是有的,但那只是经验、知识和技巧,更是一种觉悟、一种心态、一种眼光。我还以为,唯独这股市里的成功,是最无法克隆的,也唯独这股市里的智慧,是最不适合别人的。但阳光下没有新鲜事,只要自己能悟出点聪明来,那是肯定可以赚到钱的。而任何领域成功人士的经历,都具有启迪和借鉴的价值,所以始终保持开放的学习态度,对如我一样的低手们,就显得十万分的重要。
    最后,有个观点还能得到先生的赞同,楼主一高兴,险此没注意到先生其实是已经帮楼主开好了榜样的清单,只是楼主太不喜欢生活在别人的指点里,所以只得很无奈地套用先生的话说:“先生,理解一下我吧,我现在很为难,这个小说我很喜欢,不能不写的。”若有冒犯先生之处,还请鉴谅。
    对了,楼主也同先生一样喜爱看球,这次从头至尾看好法国队,看好齐祖。我不是很懂球,但我喜欢那个能亲自为孩子准备早点的齐祖。楼主偶尔也赌赌外围,下过五次注,赢三负二,虽然喜欢法队,但赌波就不一定了,法意决赛,想赌意赢,如果输了心里会开心,也算打平手。意大利的球不错,运气更好,虽然运气这玩意在关健的点位上是会逆转的!

iex:谢谢!哈哈,这次应该赚得偷着乐了吧?

76890612: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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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9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3
  
  陈依琪知道小凤子目前的家境,虽然她离婚的丈夫每月都在付她五百元的补贴,但这点钱已经无法应付她儿子一路飞涨起来的读书费用,她的生活早已一落千丈。如今她又丢掉了工厂的工作,母子俩的生活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工厂里还有些老工人的家境比小风子更糟,他们大都还住在老城区的棚屋里,上有年迈多病的老人,下有还没工作的子女,现在正是青黄不接,处于人生最艰难的爬坡阶段,当前全得要靠着工厂的一份薪水赡家。
  送走了小凤子,在陈依琪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她感觉自己已被人团团围住,她忙擦去泪水,看清楚是几位老工友,已经都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大家求助的目光一致地对着她。她很无奈地仰起头,用手捋了一把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一狠心,将长发甩到身后,让工友们再等等,便大步去了厂区,她知道称病住医院的厂长朱弘友,现在正躲在那里。
  陈依琪去敲化验室的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只到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里面才传出惊慌未定的声音来:“工人走了吗?”
  门开了,闪出一条缝来,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冲了出来,接着露出了一只满头汗珠的光秃的脑袋。当他见到只有陈依琪一人,这才开大了门,拉陈依琪进去,又急着将门反锁了,好像是在提防洪水猛兽会乘势涌进来。
  朱弘友再次急切地问道:“工人都走了吗?”
  “好臭!”陈依琪用手扇了扇鼻子,肯定地答应着他的话:“走啦。”
  朱弘友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又悠然地点起了一支烟。
  “别抽啦,人都熏得死!”陈依琪面有厌色。
  朱弘友年近五十,身子很矮,肥胖得象只气球。他原来是市粮食局的一名财务科长,局里的干部都说他是好好人,所以连续多年,他都能被局里评选为“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优秀员。前年因为犯了财经纪律,被撤职查办,据他自己说,那完全是他为领导顶罪,纯粹是自我牺牲,“要不懂投机,在机关里还混什么混?”
  果然,上级纪委查来查去,他什么事也没有。查他的人刚一转身,局领导便投桃报李,用一张红头调令,安排他进了下属的市食品厂做了承包厂长。
  虽然仕途是从此完了,但这市食品厂美女如云,化钱自主,享着艳福,通着财路,让朱弘友有了做皇帝也不过如此的感觉。原来做个国企的厂长,可以活得如此滋润,那些削尖了头往仕途上钻的人,真的都是些二百五!也难怪那些不傻的国企厂长,升职离开了已有的职位,反象是被判流放似的痛苦!
  朱弘友过去虽然只是小科长出身,但掌管钱财的职权,让颇懂经营的他,有了建立起自己广泛人脉关系的机会,他在市里也多了些不为人知的背景。所以他到了食品厂,自恃有靠山,也就颇能独断专行。别看他整天笑得象个弥陀佛似的,说话也和声和气,但做事手段的阴险凶狠,却很少人能比。
  初来乍到时,因为不熟悉食品厂业务,他没少吃原厂领导班子的苦头,一段时间里他甚至被完全架空,在厂里找不着北。原厂领导庆幸他待不长,正为他将灰溜溜地离开工厂倒计时,朱弘友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让原厂领导们见识了官场上的手段,他只是找了些鸡毛蒜皮的事上纲上线,让整个班子的人就一个个全部停了职,他随手又调进了几个自己人,从此便在工厂一统天下。
  有一个女工,因为反感他动手动脚,当场骂了他声“流氓”,没几天就被他的人抓住了把柄,炒了鱿鱼。我一家之主,还不兴我开点荤?都是一些时不时都想沾花惹草,红杏出墙年龄的人,男女这点事,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官场上很多人都信奉的处世哲学,朱弘友也同样熟谙此道。
  尽管朱弘友在厂里是个土皇帝,几乎没人再敢怀疑他的权威,但对砸人饭碗这样犯众怒的事,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他不怕工人们凶狠,就怕工人们纠缠,尤其厂里大多数又都是些娘们,哭哭啼啼闹着,求死求活最让他没辙,毕竟他还得要保持住自己优秀员的形象和弥陀佛的外表。
  陈依琪尽量用很平静的语气和他说话:“还有范健他们几位老工人没走……”
  “这些人真促气!”朱弘友一下子脸色又变了,他紧张起来,瞪圆着眼睛看着陈依琪,朱弘友没当她是外人,所以也不必展现出他已经职业化了的笑容。
  “警察走了吗?”朱弘友再次追问。
  “走啦,别担心,他们不会闹事的。”陈依琪走近他说道,“他们几个只是家里太困难,要是离开了工厂,那日子就没法过。特别是范健,他老婆卧床好多年了,要是再丢了厂里这份工作,他真的会绝望!”
  陈依琪说话细声细气,又糯又软。她说着,伸手就抓过朱弘友胖圆圆的手,几几乎是在哀求:“留下他们吧,他们曾经都是厂里的老模范,就是多了他们几个,也总不会让他们吃白饭的……”
  朱弘友拉回自己的手,走到一边,说得很坚决:“不行!你别又要心软,总是妇人之见。听我的,不会错!要是这些‘炒工帮’不离开,工厂转制就寸步难行。要是转制失败,那工厂就彻底完蛋,我们谁也得玩完!现在是顾得了田鸡顾不了蛇,改革吗,总得要有人作出点牺牲。”
  朱弘友扔掉手里的烟,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
  陈依琪仍不死心:“那就留下范健吧,以前厂里让他下岗,他去找过市政府,市里领导都有过表态,谁下岗都不会让他下岗,政府应该对他讲点诚信……”
  “谁表态,让他就去找谁。”朱弘友仍坚持着。
  陈依琪说话的声音明显大了:“我们也没必要做得这样绝吗!就是工厂转制结束,不是一样还要聘用工人?用谁不是用?他们几个老实巴焦的人,全多留下也不会是负担,他们手艺都不错,要不是对工厂有感情,谁也不会死缠着要待在厂里,出去总会有作坊请他们的……”
  朱弘友忙打断她的话说道:“那不是很好,让他们去做大师傅,不是挑他们发财?”
  陈依琪无话好说,转身开门就走。出门时,她还回头瞪了朱弘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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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9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找这样的文章

真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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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0 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先生在线,估计先生和我一样在等世界杯,也就顺便再聊聊关于小说的事情,毕竟这个论坛上,除了股票能聊聊小说的人还是很少的。李熬先生不是小说家,更不是文学评论家,(余秋雨先生评价文学更为像模像样些),说他是实事评论家更妥当,虽然他文才很好,学说渊博,文化底蕴也厚。但以他的观念看小说的发展未免难让人信服。若论小说和影视的类比,李熬先生的观点不敢苟同,优秀的小说搬上荧幕后能够成功的少之又少。《廊桥遗梦》、《时时刻刻》、《耳光响亮》电影电视能有小说神韵50%已不错了,像《百年孤独》这种罕见佳作,至今无人敢把它搬上屏幕。
小说的分类很多,每种分类和相应的作品都有自己的读者群,文学评论也是很专业的东东,理论和流派也很多,大多数专业文学评论,非专业人士很少有人能懂,我估计李熬也看不懂,并不是看不起他,因为隔行如隔山。小说作品中现实主义小说是作品最丰富、作家最多、读者群最众的一类小说。当下的很多作家多属于现实主义作家,如前面我所说的那些作家,很多我很喜欢,有些作家的作品是我的重要收藏。但也有很多现实主义的大家作品我不喜欢,如批判现实主义的代代表鲁迅、陈忠实的《白鹿原》、张贤亮、莫言的早期作品等,主要的原因是这些作品不缺少思想,但缺少语言的优美和平和,他们对现实的憎恨更多的表现在对文字、语言的憎恨上,这是我非常不喜欢的,但因为其思想性,也有可读之处。苏童先生的作品到是以文字优美见长,可惜其思想性有限,现在已经落于下风了。
先生的小说看了3贴了,算是现实主义小说的写法,鼓励先生继续写下去,但希望先生能够再仔细考虑作品所要表达的思想,优秀的现实主义小说必有其超越现实的之处,我深信之。中国20年来最好的小说我个人认为是贾平凹的《废都》,叶兆言的《1937年的爱情》。因为贾平凹先生在10多年前就预见到了现在知识分子的迷茫、颓废的生活。
开球了,就不多说,先生爱文学是很好的事情,希望能继续写些好文章。但贴在技术交流版,我还是持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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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0 02:59 | 显示全部楼层
技术版还有小说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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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0 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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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0 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帖是权利,回帖是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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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0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lypig2006:谢谢,谢谢鼓励。

股海渡舟:很高兴与你相识,谢谢指点,欢迎批评。

nixon:技术版贴小说有些奇怪吧?有心情就翻翻,没心情就别理。真诚祝你技术进步,交易快乐。

dzhdyg :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的支持。

股海指南针:贴帖是权利,看帖凭自愿,回帖就未必。呵呵,原来这网络生活也是有潜规则的。谢谢你为自己主张权力,也为我尽了份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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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0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4
  
  陈依琪心里窝憋,她太理解工友们的心情了,在厂里做了这么多年,快退休的时候又让下岗,谁也无法接受这结局。她更同情那位范健,走路不敢直腰,看人不敢正视,说话不敢大声的老好人,风风雨雨几十年,居然最后还是这样一个结局。
  食品厂在吴梁市也算是家很有名的工厂,前门是老街,后门是古运河,它的前身是1829年创办的“江南春”,它的主人就是范健的父亲,四十几年前,范健的父亲在“自愿申请”参加公私合营后,郁闷成疾,一病不起,不久便归了天。
  范健一直保存着父亲临死时留下的一本《吴梁市公私合营企业发息凭证》的小册子,那小册子的首页清楚地登记着他父亲的名字和住址,投资企业名称是“江南春(糕点厂)”,投资额为“五千元整”,息率“5%”,盖着的公章是“吴梁市食品厂”。后面几页的表格里,还密密麻麻地登记着领取股息的日期和数额。父亲死后,范健一家就全靠这本小册子生活,每一个季度领取一次股息;范健也靠了这本小册子进了食品厂,成了工厂正式职工。但到了1966年的第2季度,这股金便停止了发放。“文革”一来,红卫兵小将抄家时,指定要找到这本小册子当“变天帐”的实例,范健冒死将小册子封上油布埋到了地下,声称已经烧了。为此,他被红卫兵小将严刑拷问了三天三夜,最后还天天被游街批斗,从此就变得不善言语。只到改革开放以后的1984年,政府补发过一次1966年第2季度的股金给他。但之后,政府至今都再也没给他补发过一分钱的股金。
  工厂收为国有,获得了很大发展,几次扩充规模,便占了周围几十亩的地。其中大部分地方,占据的是民国前属于一个大徽商的私家花园,那大徽商解放前侨居了海外,再也没回来过。厂区内四季都有花草,遍植樟树、柏树和桂花树,很多都是百年的古树。掩身在树林中的建筑,有清朝民国时期造的,也有解放后砌的,解放前留下的全是典型江南园林风格,解放后新添的都是些方方正正的火柴盒。工厂生产的那些传统糕点产品,要追溯起身份来,大都与进贡皇帝有关。在过去的若干年,产品在市场上曾经都是凭券供应的,能买到的人,不仅可以满足食欲,还可以增添面子上的光彩。在改革开放之前,食品厂辉煌的业绩,曾令所有食品厂的工人感到自豪。
  虽然现在的工厂效益不好,工人们的收入不高,但大家总觉得工厂始终都是个依靠,老工友都几十年下来了,谁不是以厂为家,现在家要散了,那他们又能如何?
  他们不象年轻一点的人那样,够独立,也自我,可以大胆地去自谋个生路。象化验室里原来的小丫头,不用你来炒,她先炒了工厂。她有大学的文凭,又有技术特长,辞职跑去广东工厂打工,收入反而是在食品厂时的好几倍,更不用被当领导的三天二头性骚扰,那朱弘友找她说话时,那贼眼老是只盯她的胸脯不看她的脸。她说朱弘友那色眼,可以强奸所有女人的尊严。
  还有那些早早就炒了工厂辞职单干的大师傅,他们胆子大,脑子活,在外面开个前店后坊的私人食品店,现在也都成了老板,根本就不会将工厂这份工作再放在自己的眼里。食品是涉及千家万户需求的大行业,那些其它行业的下岗工人,凭着自己懂得在家烧个菜,一样敢将食品加工店开到大街上,也一样可以赚钱养家糊口。食品厂的工人毕竟是专事食品行业的人,比别人更具有专业的知识和技能,自己选择在熟悉的行业内做点什么,多了一份胜算。
  但范健就不一样,虽然他也有可以出去做大师傅的本事,但他却没有这个胆量,被红卫兵用酷刑修理的时候,他的胆就丢了,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对任何人说个“不”字。他老老实实地守在厂里,永远都是被领导。就是他拿着那本《发息凭证》的小册子去找政府,也不敢大声要求,被人一敷衍,也就乖乖回家了。
  陈依琪来到老工友身边时,什么话也没说。这些老工友都是实心眼,一见陈依琪的神情,就猜出了八九,也知趣地不再问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默默在离开。他们的思想早已被党的烙铁熨平,对党的感情也忠贞不二,他们不会愤怒,甚至不会跟随大伙去找政府抗议,再多的苦水也只会自己咽下去。党和政府是在为大多数人民谋幸福,自己受党和政府教育多年,党和政府曾经给了自己莫大的荣誉,自己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去添党和政府的麻烦呢?
  范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两行泪水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他越是想忍,浑身抽搐得越是厉害,喉咙张得更大,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一个老男人强忍哭声的抽咽,陈依琪看得啮心,也跟着就流下了泪。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她可以劝说朱弘友,但她没有朱弘友手里的权力。她只得背诵那些又陈旧又拙劣的抚慰的语句,用她的玉手真诚地安抚他的脸,她还信誓旦旦地让他在家先等着,待工厂转制结束,会第一个就通知他回来厂里上班。
  范健克起身走了,临走时他狠抹了一把脸,那张苍桑苦涩的脸,突然就显现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来,双眼射出鄙屑的目光,破天荒愤恨地大声骂了句:“杂种,从来就不讲信用!”
  范健骂人的神情和他离去的背影,陈依琪刻骨铭心。
  食品厂后花园有块空地,周围都是些古树,古树依然生命力旺盛,枝繁叶茂,绿郁葱葱。唯独边上有棵孤零零侏儒般的歪脖子树半死不活,象个偏瘫,一半已经枯死,另一半的顶端稀疏的绿叶还能证明它仍旧活着。歪脖子树的树干满载着岁月的严酷,粗糙苍老的树皮上全是丑陋的皱纹。据说解放后,在“肃反”、“三反”、“五反”、“四清”到后来的“文革”中,都有人选择这棵歪脖子树上吊自杀。一直有人想要刨掉这棵歪脖子树,但因为它前后曾经要了七个人的性命,都说它已经成了精,有了灵性。光有人喊,却没人真敢去刨。
  这天夜里,在市食品厂工作了二十八年的范健,成了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的第八人。范健死时穿的是一件工厂白色的工作服,口袋里还揣着那本《吴梁市公私合营企业发息凭证》的小册子。
  处理范健后事时,这本小册子便落到了陈依琪的手里。陈依琪为范健收藏起这本小册子时,觉得一切都象是在轮回,不知这社会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为什么被伤害的总是这些最弱势的人?对范健的的死,陈依琪感到愧疚,她是厂里见到他活着的最后一人,要是自己多陪他聊一会,多和他说些道理,让他开窍,或许他也就不会寻了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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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0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好小说啊,我顶,有这种心态,才能写出好的市井文学,盼续,最好能发到俺的邮箱csql1216@163.com,先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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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1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杂种,从来就不讲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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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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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1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趋势乐园:兄弟好!多谢支持。

管家婆:老朋友,好久不见你了。今年应该赚得开心了吧?剩年份好,多收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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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1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5
  
  陈依琪进食品厂工作,一晃二十多年了。她是下放户的子女,多谢了邓小平,在他第二次被打倒之前,为了恢复国民经济,他力主整顿了各行各业。那几年,政府从下放户子女中招收了一大批工人回城里工厂学徒,从十四岁到四十岁都有,陈依琪也在其中。城市的记忆虽然模糊,但她对城市的生活适应得很快。市食品厂象个公园,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真象是在过神仙日子。食品厂没什么重活,坐在作台板前捏面团和在自家的厨房里做点心没多大的区别,这比起在苏北毒日下做农活来,简直有天壤之别。
  陈依琪非常热爱也特别珍惜这份工作,每天上班都兴冲冲的来,下班后心里还会有份眷恋,就是让她二十四小时都忙在厂里,她也都不会感到厌倦。别说是将自己的青春,就是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这家工厂,她也无悔无怨。下班后的大多数时间,她仍心念着工厂,尽管她学历不高,书却啃了不少。本市新华书店里能买到的有关食品工业、经济管理、改革开放方面的书籍,她都会买回来,而且一本本的认真读,比读当时流行的琼瑶言情小说兴致还高。
  陈依琪原来的名字叫陈红,整个吴梁市里与她同名同姓的人居然有三万八千人之多,光食品厂内就有四人,被大家叫成“胖陈红”、“瘦陈红”、“大陈红”、“小陈红”加以分别,她就是那个“小陈红”。在领身份证的时候,她总算是将名字改成了现名,新名字听起来就像琼瑶小说里女主人翁的名字,但她觉得这名字挺时尚,好洋气,自己很喜欢。小凤子的名字原本叫“家凤”,吴梁市里也不下有一万人起了这个名字,也是让陈依琪劝着去派出所改了。但小凤子的名字改得不是很成功,因为在吴梁市里改成“嘉凤”名的人,还是不下五千。
  “小陈红”人长得秀气漂亮,又聪明刻苦好学,领导和工友们都喜欢她。她开朗的性格和她努力的表现得到了大家的充分肯定,也为她赢得了不少的荣誉。大家推举她做了班组长,做了车间主任,做了共青团的总支书记,工厂还送她去无锡轻工学院开办的食品企业技术培训班接受了一年的职业培训,回厂后她就当上了负责生产经营的副厂长。在她抓生产经营的那二年里,工人们拿到的奖金是那些年里拿得最多的,因此她也获得了大家的的拥护。
  但几年以后,市食品厂受到了个体户小作坊的冲击,大量的产品开始出现滞销,一度到了快要关门的地步。后来,工厂搞了承包,才开始又有了转机。工厂搞承包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的企业走向市场的初级阶段,无论它的效果如何,比起一贯由党一元化领导的原有工厂体制,对当时的企业乃至社会都是一大进步,它与农民的土地承包一样,创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历史。
  陈依琪成了厂里工人们一致推选出来的唯一承包人人选,这极大地激发起了她心底里的那份要投身改革,大展鸿图的雄心。尽管她没背景,上面的领导一个也不认识,但她对扭转工厂困境有信心,也有可行的方案,更主要的是她得到了工厂里大多数人的支持。
  可是,当时社会上流行的是“关系”,时尚的是“走后门”,吃香的是“批条子”,无法让她凭借聪明和努力去促使她的志愿成为事实,也无法让大多数人迫切而理性的愿望成为现实。
  工厂让谁承包,工人们说了不算,只有上级领导说了才算。承包人也搞竞选,但那只是走过场,明摆着是做民主的样子。工厂第一届承包还被认定是个“政治任务”。在陈依琪做团总支书记时,当时的党总支书记想要亲自介绍她入党,还将自己一生的经验私下传授给了她:你必须永远都坚信不疑,无论社会如何发展变化,只要是我们党执政,政治永远都是第一位的!陈依琪因此有了觉悟,但她年轻,太爱好穿戴打扮了,老党员都看不顺眼她,觉得她小资产阶级的情趣味太浓,这与党性原则格格不入,就为这一点,这党就没让她入成。她又是个女人,有关政治的大事,更不能让个女人搅局做砸了。尽管女人的社会地位,远比她们自己所争取的要高得多,但在关健时刻,这社会仍然还是要男人主导的。领导们随便设道门坎,就将蠢蠢欲动的陈依琪刷出了局。领导规定:参加竞选的人必须要高中毕业,而且要做过三年以上市场销售。最后,局领导的亲戚一位停薪留职的人被请出了山,成了第一届承包厂长。
  职工们私下都在议论,要是当初能让陈依琪承包,这市食品厂的结局也许就不会是今日。这并不是说陈依琪会比别人更能耐,但她当时确实有广泛的民意支持,她确实比别人懂技术,对自己的企业更忠心、更用心、更尽心。
  后来,广东产品很快进人了吴梁,台湾兄弟又来吴梁开了合资的食品企业,挤得本地的国营企业喘不过气来,生存空间越来越小,食品厂再次陷入困境。陈依琪曾经有过很多想法,想帮着工厂振作起来,但她成不了当家人,她的想法成不了决策,承包人继承的是旧制的衣钵,搞的都是家长制,根本就没有别人见解的空间,好象只有他们自己头脑里的想法才是智慧。承包人每年都在换,工人的收入越换越少,工厂更如日薄西山。到了朱弘友上任已经是第七任了,工厂全靠着贷款在发工资。
  工厂第一任被人承包时,陈依琪就又回到了车间做了她的老本行,已经改口叫她“依琪”的工友们,有的又改回来叫她“小陈红”了。而她那企图演绎一曲平民企业家神话的野心也从此进入了冬眠,进厂以后,一路风顺的好运便开始告别了她。
  每任承包厂长上任都会换一套班子,辞退一批工人。原本一家数千人的大厂,几任厂长承包下来,如今留下的只剩二百人了。在朱弘友上任时,也是一样要先开走部份工人的,陈依琪就在要被开走的工人名单里。
  当时,还在工厂做业务员的小凤子先得到了消息,便悄悄跑到车间,将消息透露给了陈依琪。她听得傻呆了,忍不住当场就大哭。她当时的心情就象是一个被人抛弃的热恋中的女人,意外、委屈、羞辱、愤恨接二连三地涌上心头,交织在了一起,摧毁了她坚强的意志,抹消了她良好的素养,吞灭了她做人的自信。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下岗”对她的打击会那么大?
  那天,陈依琪去厂长办公室找到了朱弘友。她始终在哭,她没有表白自己心里对工厂的那份依恋,也没有强调自己对工厂未来有着多么大的信念,更不去提她这一辈子理想的事业都寄托在了厂里。她泣不成声地一直在叙述着自己的家境,她一家五口人,丈夫没有工作,小女要上学,父母又多病,生活就全靠她的这份工资了……
  也许是她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和娇喘微微的哭声感动了一副弥陀佛面孔的朱弘友,在后来张榜的下岗人员名单里,便没有了陈依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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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1 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挺好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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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2 18:14 | 显示全部楼层
shulx:谢谢你的鼓励,至少我现在可以不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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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2 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6
  
  陈依琪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整天惘然若失,迷糊得象个高烧病人,迷惑得不知昼夜星辰,迷茫得象是身在雾海里,前后左右尽是些猛兽或陷阱,她感到了特别的害怕和孤独。
  尽管如此,她还是发自于内心地感激着朱厂长,工作也更不敢怠倦。工厂等于就是承包人的,只要自己多干活,多为工厂作想,就是对朱厂长最好的报答。她的很多合理化建议都被朱厂长采纳,为工厂赢得了不少的利益,这为她也拣回了一些自信: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市场的竞争瞬息万变,难得做了工人的自己,仍能保持着一份敏锐的市场洞察力。
  每年的月饼季节,是食品厂一年里盈利的关健,陈依琪大胆地建议朱厂长投产广式酥皮月饼和冰皮月饼,而且还认认真真的写出了一套方案。月饼新产品一面市,果然在市场上走红,让工厂在市场激烈的竞争中出尽了风头,也让朱厂长从此对她刮目相看。
  有一次,厂里突然通知她星期天值班。这值班本来都是厂干部的事,她能有这机会,当然乐意,这是厂领导对她的器重,这也意味着她将多领到一天的工资。
  她自己带着饭盒,一早就到厂里。一个上午她没停过走路,她虽然只穿一套衬衫和短裙,但还是走出了一身的汗。工厂的旮旮旯旯她都走遍了,她熟悉这工厂里的一切,她打心底里喜爱这工厂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以前工厂兴旺的时候,小偷也多,偷走面粉、油和糖是经常有的事情,现在工厂败落,小偷也很少再来。但她不敢马虎,这值班是份责任,工厂不能在自己值班的时候出丁点儿差错。
  门卫老伯看不过娇柔的她被太阳暴晒,便劝她去办公室里憩着吹吹电风扇,能一个小时巡视一次厂区就足够了。她嘴上刚和王老伯说上几句闲话,便又急着四处巡视去了。她不怕太阳,她十几岁就开始做农活,莳秧、锄草、摘棉花什么都干过,夏天里晒黑了,冬天里又会变白。比起苏北大田里,在这厂区内走,还不等于是在公园里散步?
  中午过了一点钟,老街上一片宁静,很多人都睡了午觉。她这才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吃自己带来的饭盒,一边聆听着窗外飘来的清脆的知了声,顿觉心旷神怡,浑然是置身在诗情画意之中。
  这时,朱厂长突然就出现了,他一屁股就在她面前坐下。朱厂长喝了不少酒,脸红得象是涂满了油漆,整个脖子根都象是要渗出血来。那眼睛红红的,贼光闪亮,骨碌骨碌带勾似的看人,他说他刚陪几个当警察的铁哥们一起吃完饭,顺路回厂里来看看。
  陈依琪赶紧起身躲开他的眼睛,礼貌地泡了杯浓茶端给他。朱厂长没有接她的茶杯,而是抓住了她的玉手,那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也烫着了两人的手。
  陈依琪忙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转身就走,她慌张得象只受惊的小鹿。但她的身体还没闪出门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了回来,她被抱住了,只听到门乓地一声就关上了。
  她说着“不要”,但第二句刚说出“不”,还没等说出“要”来,一股酒气就喷到了她的脸上,而她一说话,刚好给了朱厂长舌头机会,堵得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强烈呛喉的烟酒味象是谜药,可以倾刻间让她瘫痪,她的双手和身体一起被卡在了他的胸前,只剩得双脚还能挣扎,但一动弹身体便失去了重心,她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被那滚圆滚圆的身体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应该有点力气,可是身体遭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恐慌和紧张的袭击,力气全泄出去了,加上那恶心的味道,她怎么也不能将力气再召回到手脚上来。于是,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了,她迷糊中只想事情快点结束,自己能透过一口气,她真的要吐了。
  当朱厂长心满意足后,站起来系他西装裤的腰带时,她的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她隐约看见那象只倒置的陀螺样的身影,但她没有一点点的气力可以动弹一下自己的身体。朱厂长坐到了她的身边,捡起地上被撕破了的短裤套在她的脚上,帮她拉上来,又拉下了她的文胸,帮她扣上衬衫钮,那动作做得简单利落,嘴里还不停地在说着些什么,但她一句也没听清。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朱弘友正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正捧着一本《求是》杂志,有滋有味地读着,难怪他能将一个中心、二个基本点、三讲和四项基本原则都背得滚瓜烂熟。就是做这事的当口,也没忘了学习。
  当朱弘友看见她醒来时脸上毫无表情,那张猪红般的脸便开始发白,他干咳了两声,镇静着自己。只到她坐起,很平静地整理好衣服,他才嘟哝着说了一句:“都是过来人了,你不会还那么封建吧?”
  陈依琪站起身来,终于说话了,她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大出朱弘友意外,她居然说的是:“做都做了,没什么啦……”
  这让朱弘友兴奋得从沙发上迅速弹起,再次上来抱住了她。这一次,他变得温存了,嘴里还表白着爱美的心,叙述着自己享受的满足。赞美完她身体,他也没忘记对她的才干赞赏上一番,说她是厂里少有的明白人,他已经决定了要提拔她,让她做回负责生产经营的副厂长。
  她没有再反抗,毫无表情的站着,任由他胖乎乎的手,四处乱摸。她也没有应承他的提拔,如果这事没发生过,她会欣然接受,而且她有信心做好。但发生了这件事,她不再想了,她还是愿意待在车间里做个小工人。
  小凤子知道了这件事,抄起根擀面棍就要去找朱弘友算帐。陈依琪怕自己劝不住她,急急中只得说:“怪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小凤子狠狠地将那擀面棍摔在作台板上,愤愤地责问道:“那头猪,你能图他什么?”
  陈依琪轻声说道:“他那玩意比公猪的还长!”说完,她自己先笑了。她笑,是因为她想起了在苏北时所见,那黄瓜还没落去花蕊时又小又萎的模样。
  小凤子无奈得没话好说:“你会稀罕他?你觉得好就好,自己注意点,别让人家逮着,要是传出去,你的家也就完蛋啦!”
  陈依琪开始默不做声。这些天带给她的痛苦是巨大的,她没有憎恨朱弘友反憎恶起了自己。当她那天说完“做都做了,没什么啦……”时,她自己都吃惊自己,当时她头脑里闪过了太多的东西,无非是自己的名誉、工作、家庭,还有丈夫、女儿和同事们的目光。她说这话时,那只是一个闪念,让这话脱口而出的不是她的心,而是她的一种潜意识,那是已经浸淫于血液里,流淌于命脉中的一种意识,别人都可以不为五斗米摧眉折腰事权贵,可她不行,一家子都指望着她,这是她身上应负起的一种责任。她原本还相信自己紧随着时尚,追逐着理想,身上已经脱离了那种意识,但在权势面前,人为刀殂,我为鱼肉,那种深藏不泯的意识,依旧戕害了她的自尊和自信。
  陈依琪和朱弘友两人的关系,虽然从没被人发现过,但还是慢慢在厂里传开了,大家都是过来人,谁都能看出点端倪。那朱弘友一见陈依琪,就象只见了活物的狼,那眼睛能四射出光来。工厂里被这老色鬼盯上的,有几人逃得过。动物群里雄性拥有交配权,还得靠拚死打斗,要用竞争证明了自己的强壮才行,而他就因为是被任命的干部,掌控着别人生活下去的权力,就享有了种特权。
  朱弘友一边为了享受女人的乐趣而在女人面前说不完情意缠绵的话,一边又坚信着女人天生就应该是男人的玩物,不断地从骨子里强化着自己对女人的优越感。厂里也只有小凤子从不卖他的帐,每次见他对女人流露出不屑来,她便挺直起象堵墙的身体,冲着他说:“你以为女人是谁?女人也是你妈!”
  朱弘友认定小凤子只是个粗俗的女人,天生就是贫溅之命。他犯不着和她较劲,又碍着有陈依琪的面子,便能避则避,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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